“這樣啊?!背Y道,“那喬谷主自便,朕就不強留了。”
待喬歸離開之后,段白月方才道:“學壞了?!?
“不識好歹。”楚淵道,“我是在幫你那朋友。”
段白月頭疼道:“只怕從此之后,風颯谷一聽到‘西南府’三個字便會燒房?!?
“我可沒留喬歸太久,若他有本事,應當還有機會將香料奪回來?!背Y道,“點燃香料便能看到心中所思,當真這么神?”
“或許吧,這江湖中多得是奇珍異寶?!倍伟自碌?,“只是不管是真是假,對你我來說都并無用途。”心愛之人就在身邊,哪里還用得著什么穿魂香。
楚淵笑笑,拉著他的手道:“熱鬧也湊夠了,還要留下幫白少俠嗎?”
段白月?lián)u頭:“你已經(jīng)幫他一回,香料再被搶走,可就只能怨自己沒本事了?!?
“那我們回宮?”楚淵道,“再過幾日便是太傅的壽辰,若是趕不回去,八成又該生氣了?!?
段白月問:“壽辰是在幾日后?”
楚淵道:“九日?!?
段白月攬過他的肩膀:“宣云鎮(zhèn)風景優(yōu)美,不如我們多住幾天,十日后再動身?”
楚淵雙手擠住他的臉頰:“不許鬧,快些趕回去,你好準備賀禮?!?
段白月長吁短嘆,不僅要去給老頭賀壽,還要準備賀禮——又不能送蟲,否則一摸一大把,倒也省心。
宮里一切照舊,御書房里折子都沒幾個。段白月被楚淵打發(fā)出去找賀禮,在王城尋了一圈也沒見什么稀罕物。段念不解道:“國庫里沒有寶貝嗎?”
“有,不過那是小淵要送的。”段白月蹲在臺階上,嘴里叼著一根草桿,“我得出宮找。”
段念抽掉草桿,誠心道:“王爺還是站起來吧,高大威嚴些。否則再被秀才看到畫成畫,又該頭疼了?!鄙匣啬菑垺洞蟪屎螽斀殖载i頭圖》便被炒成了天價,西南府的侍衛(wèi)為了能收回來銷毀,可是花了大銀子。
段白月往街角看去,四五個秀才和書商落荒而逃。
段念深深嘆氣,腦袋疼。
楚淵在御書房內(nèi)看了一陣書,回寢宮就見段白月正坐在桌邊,于是從身后抱住他:“這么快就逛完了?”
“外頭沒什么稀罕物?!倍伟自挛兆∷氖?,“不如自己做?!?
“這是你打算送給太傅的壽禮?”楚淵拿起一個瓶子,“是什么?”
段白月道:“啞藥。”
楚淵扯住他的臉:“不許鬧!”
“當真是啞藥?!倍伟自碌溃膀_你作甚?!?
楚淵難以理解:“太傅辭官在家養(yǎng)鳥種花,又沒什么仇人,你要讓他去藥誰?”
段白月道:“他那幾個孫子?!?
楚淵:“……”
楚淵叉腰道:“段白月!”
一群小內(nèi)侍在外頭膽戰(zhàn)心驚,為何皇上又在滿屋子追著王爺打,是當真龍顏大怒還是又在卿卿我我,到底要準備雞毛撣子還是熱水,很為難。
“這藥吃下去,也就啞半個時辰。”段白月攔腰抱住他,“喏,可是你自己說的,一聽那幾個小鬼的聲音就頭疼,想來太傅也一樣,說不定以后會長期需要,西南府還能發(fā)一筆橫財?!?
楚淵被他氣得想笑,扯著耳朵來回晃。
“逗你的?!倍伟自聦⑷似圬搲蛄?,方才笑著握住他的手,“是好東西,強身健體還能治老人家咳嗽,一日服一勺便是?!?
“就知道你沒個正經(jīng)?!背Y踢他一腳道,“還笑!”
“分明就是你傻,我說啞藥還真信?!倍伟自卤е谧肋?,將木塞塞回瓶上,“這叫禮輕情意重?!?
“你親手做的,這禮可不輕。”楚淵雙臂環(huán)過他的肩膀,“多謝?!?
“謝我做什么?!倍伟自滤斓?,“雖說沒有教過我,可那死頭老……嘶,太傅大人,是你的恩師,自然也就是我的老師?!?
楚淵松開手。
段白月指了指耳朵,道:“紅了?!?
楚淵道:“嗯?!蹦樒み@么厚,難得紅一下,還挺好看。
段白月將臉湊過去。
楚淵躲了兩次沒躲開,又覺得政務忙完了,賀禮也準備好了,閑著沒什么事,剛好還有些困,于是便也懶得再躲,打著呵欠被他拐上了龍床。
小內(nèi)侍凝神聽了半天,方才如釋重負拍了下大腿,大公公誰的對,要雞毛撣子作甚,果然還是要準備熱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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