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自盡嗎?”林峰來到院子,痛心疾首的咬著牙詢問。腦海還回憶起前幾天的場景,唐遠(yuǎn)東在自己極力保證下。才同意了自首,而林峰當(dāng)初也是拍著胸脯保證的。計劃中,去省城拜年都沒敢拖到初五。初三就要帶唐遠(yuǎn)東去省紀(jì)委。當(dāng)時于心不忍,讓他在被監(jiān)禁之前,回家過完最后一個年。就這個不忍。卻讓唐遠(yuǎn)東付出了性命?!班牛瑱z報告顯示的是自盡。”“至于有沒有人逼他,或者威脅,目前還沒有查到?!秉S景濤語氣惆悵的回應(yīng)著,身處他那個位置。有些話他不能多說?!昂茫抑懒?。”林峰沒多說什么,忍著心中怒火,就要掛斷電話?!澳銘岩墒钦l?”最終,黃景濤還是沒忍住的問出了聲。唐遠(yuǎn)東父親的車禍案,黃景濤有參與過??墒潞?,唐遠(yuǎn)東以牙還牙的雇兇殺人案。黃景濤就不太清楚了,畢竟兩件案子隔了將近一年。而且一個在市里,一個發(fā)生在省城。所以他并不知道唐遠(yuǎn)東身上的其他事。但一個縣級的政法委書記,忽然會跳樓自盡。要說沒原因。誰信?“算了,黃市長,當(dāng)你是自己人,就不要問了?!薄斑@攤水,有些渾啊…”林峰沒有說,就算黃景濤知道了又能如何?他還能去查自己的頂頭上司譚市長去嗎?查又查不了。知道了對他反而還不好?!靶邪桑行枰獛椭脑?,給我打電話?!薄鞍ィ说街心?,留下孤兒寡母的,可怎么活啊…”黃景濤嘆息一聲后,便掛斷了電話?!傲种魅危?,唐書記在市里跳樓了…”掛斷電話后,收到消息的幾個干部,全部神色凝重的跑出來。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他們需要保護好自己。身邊的政法委書記,忽然跳樓暴斃,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連為什么死的,都不清楚。“嗯,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該干嘛干嘛?!薄拔页鋈ゴ騻€電話?!绷址迥樕F青,心中憋著一股悶氣,對院子里的眾人吩咐一聲后,便向外面走去。剛才歡聲笑語的氛圍,在這通電話后。變得死氣沉沉,各個臉上陰云籠罩。關(guān)系好的幾個人,紛紛湊在一起,在琢磨分析唐遠(yuǎn)東的情況。由此可見,哪怕在林峰之下,他們也有著自己的圈子跟小團體。來到村后面溝邊,林峰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市長譚曉柔哪里。此刻的她正在京都,陪家里人過年呢。見到林峰打來的電話后,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但還是按下了接通鍵?!傲种魅?,新年好啊…”譚曉柔率先開口,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跟林峰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昂呛?,譚市長可真應(yīng)了那句,最毒婦人心呢?!薄耙粭l活生生的人命,就這么沒了。”電話那頭傳來林峰冰冷的語氣,是一點面子都沒留。哪怕她是市長。又如何?“林主任,請注意你的措辭,我是正廳級,你連正處都還不是?!薄罢l給你的勇氣,跟我這么說話?”譚曉柔也怒了,語氣變的陰冷無比,家里人的聲音也安靜下來?!罢龔d級牛逼啥?”“市委書記我都敢鏟他兩耳屎,你一個市長,算個勾吧…”“譚曉柔,這事不算完,你等著省委一號找你清算吧?!薄拔也苣銌岬?,賤人…”“唐遠(yuǎn)東的命,遲早要讓你還…”將心中壓抑的怒火從電話里發(fā)泄出去后。林峰掛斷了電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通紅,在無聲的哭泣,最后開始嚎啕大哭?!疤评细?,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我沒本事?!薄肮治野 薄耙钱?dāng)初不讓你知道這件事,你也不用死…”這是李占奎之后,第二個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失去性命的老哥?!叭怂啦荒軓?fù)生,活著的人,總該為死去的人做點什么?!薄拔也幌矚g你遇到點挫折,就哭哭啼啼的?!薄案荒昵暗哪惚绕饋恚闵倭四枪缮嵛移湔l的魄力?!焙鋈唬瑩P婉清從身后走了過來,蹲在地上。將眼淚橫流的林峰,抱在了壞里,拍著他的后背,輕聲安撫著?!拔覍Σ黄鹚?,是我害了他?!薄拔倚睦镫y受,憋屈的…”感受著楊婉清懷里的溫暖,林峰聲音哽咽的說著?!肮賵鲆宦罚揪统涑庵鵂栍菸以p?!薄罢l有敢說自己一路都順風(fēng)順?biāo)??”“是人就會犯錯,錯了不要緊,我們再站起來就行?!薄皩κ謴姶笠膊慌拢覀兣ν吓?,總有一天可以爬到他的頭上?!焙L(fēng)凜冽中,土家溝村后面的溝邊,揚婉清望著遠(yuǎn)方。對自己的老公,悉心勸說著。同時,京都某別墅中。林峰最后那句侮辱性的臟話,把譚曉柔氣的胸脯上下起伏。臉色煞白,家庭聚會的美好心情也被破壞。“剛才打電話的是誰?”“說話有點狂了…”“對你這個市長,都這么放肆,什么來路?”全家人在圍坐在餐桌,主位上頭發(fā)都白了的譚建軍出聲詢問著?!巴跣l(wèi)東身邊以前那個秘書,跟楊天峰女兒,還有厲國安女兒糾纏不清的那小子?!弊T曉柔起身,向退下來很多年的父親如實說著?!芭?,叫林峰是吧?”“記得你之前提過,不是你精挑細(xì)選的炮灰嗎?”“噬主了?”聽到父親的話,譚曉柔老臉一紅,將頭低下,沒敢再出聲?!靶辛?,吃飯吧,一個炮灰而已,年后回去捏死罷了?!薄白柚股侥鲜∫惶栠M京,才是你該做的事?!薄澳抢蠔|西跟我斗了二十年,差點沒讓我善終?!薄艾F(xiàn)在他想往京都上升?”“哼,我要讓他不得好死…”聽到老頭這話,全家每個人都捏緊了拳頭。譚曉柔更是鄭重的點點頭,與旁邊自己的老公對視一眼?!白甙桑燥埩?。”林峰這邊,經(jīng)過揚婉清的安撫,情緒也緩和了下來。兩人慢慢向家里走去。此刻的林峰只有一個念頭,用最快的速度往上爬?!岸b忊彙笨斓郊业臅r候,林峰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許久未聯(lián)系的副省長厲國安?!傲址?,你多會來省城?”電話接通,厲國安直接開口詢問?!昂筇彀?,出什么事了,厲叔。”林峰疑惑的開口問著?!靶佬滥沁吅孟癯鰡栴}了。”聽到這話,林峰的內(nèi)心再次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