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浸濕了整個長安。
宣室殿外,雨水組建成了一道細(xì)細(xì)的水幕,地面上不斷的有水花飛濺。
殿內(nèi),兄弟兩人面向而坐。
劉盈不斷擦拭著眼淚,語里滿是自責(zé)。
劉長只是平靜的坐在他的面前,板著臉,聽著劉盈哭訴,隱約能看到他的胸膛起伏,額頭有青筋暴起。
在劉盈哭訴完,正要再說話的時候,劉長卻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劉盈大驚,急忙問道:"長!你去哪里!"
劉長沒有回答,快步就要走出宣室殿,劉盈急忙也跟著沖了出去,伸出手,就抓著劉長的手臂,"你給我松手!",劉長猛地一揮手,劉盈直接被摔在地上,劉盈也顧不得這個,猛地又起身,急忙追趕,走出了宣室殿,劉盈大叫道:"來人?。。】鞂㈤L攔下來?。?
殿門的兩個近侍一愣,急忙擋在劉長的面前,伸出手就要拿下唐王。
"咚~~"
劉長掄圓了拳頭,一拳打在面前那位近侍的臉上,近侍悶哼了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都給我滾開?。?!"
劉長咆哮著,朝著皇宮門口的方向走去,劉盈大叫著:"長弟!不可沖動!"
近侍們從四面八方?jīng)_來,從左右抓著劉長,劉長一個轉(zhuǎn)身,就甩飛了一個瘦弱旳近侍,另一個抓著他的腰,劉長夾著他的脖子,往他的后背上來了幾拳,直接就將他也摔在地上,近侍越來越多,劉長不斷的掄拳,拳打腳踢,不斷的朝著前方前進(jìn),近侍們根本攔不住他。
在雨水之下,劉長渾身泥濘,滿臉的兇悍,一腳踹翻面前的近侍,一拳打的一個近侍搖搖晃晃的,身后已經(jīng)有七八個近侍倒下,更多的近侍從周圍撲上來,有的抓著他的手臂,有的抱著他的腰,有的甚至摟著他的腿,劉長身上掛滿了人,可他依舊在咬著牙,拖著那些人,不斷的前進(jìn)。
遠(yuǎn)處的近侍們眼里滿是驚懼,這還是人嗎
劉長幾次被眾人撲到,卻也是頑強(qiáng)的站起身,與眾人廝打在一起。
就在劉長即將被眾人按在地上的時候,他不知從那位近侍的身上拔出了長劍,劉長只是掄拳的時候,近侍們還敢靠近,可是當(dāng)劉長開始掄劍的時候,近侍們卻是嚇得落荒而逃,劉長齜牙咧嘴,手持利劍,警惕的逼迫面前的近侍,逼得他們不斷的后退。
"以為我不敢殺人嗎再敢近我半步,我非宰了你們!"
"兄長?。∪羰遣幌肟吹剿麄兯?就把他們給叫走??!一路上,無論是誰攔著我,我都不會留情!"
"長弟??!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劉長咧嘴,露出森森白牙,"我要去做一個兒子該去做的事情!我要去宰了冒頓,把他的頭拿來當(dāng)溺器!誰敢攔我!"
當(dāng)猛虎咆哮的時候,哪怕是頭幼虎,羊群也是不敢阻擋的。
看著近侍驚懼不前,劉長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橫著劍,走向了皇宮大門。
當(dāng)劉長來到了西門的時候,面前卻出現(xiàn)了很多的甲士。
"都給我滾開!我要出城!誰敢攔我!"
劉長舉起了長劍,甲士們猛地分成了兩列,露出了身后之人。
呂后站在甲士們之后,冷冷的看著劉長。
雨水不斷的滴落在長劍之上,又迅速飛濺,劉長渾身濕漉漉的,頭發(fā)也貼在了臉上,臉色格外兇悍,他緩緩收起了長劍,安靜的看著阿母。
母子兩人就這樣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你要去哪里"
"回唐國。"
呂后走到了劉長的面前,看著他,"回唐國做什么"
"打匈奴。"
呂后猛地?fù)]起了巴掌,劉長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著呂后,呂后那一巴掌卻遲遲不能落下。
"你是唐國的王!你想讓整個唐國為你陪葬嗎!"
"若是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hù)不了...我還當(dāng)什么王。"
"阿母...你打吧,打完之后,我就要回唐國...我就是死,也要從冒頓身上咬下一口肉來。"
看著劉長那臟亂的衣服,臉上的青白紅腫,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在地上呻吟的近侍們,呂后遲遲說不出話來,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抬起頭,不屑的說道:"你總是說自己是激將法的祖宗...此刻卻連這點(diǎn)激將法都看不出來。"
"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