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寧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幾站路,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被寒風一吹,就像刀子在劃臉,一下一下,疼的很。
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若今天這些話是別人說出來的,她還能好受些。
偏偏是他!
她一邊在心里氣著怨著,他憑什么說自己?他有什么資格說自己?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他害的?
一邊又因為不確定他真就是那個野男人,所以又罵的不夠坦蕩。若自己誤會他了,好像自己罵了他,就是自己不對。
這種怎么都不是的思想斗爭,讓她難受壞了。
好像不管怎樣,都是自己的不對。
她的人生走到這一步本身就是個悲劇,可六年后她回來,悲劇繼續(xù)上演。
跟薄宴沉的婚姻,沒離成。
還遇上了很可能就是孩子爹的野男人,沒證據(jù),又懷疑,偏偏又發(fā)生了交集,自己反手就欠了他五千萬。
多年后再見,本該她怒氣沖沖先扇他幾個耳光出出氣。
結果呢,自己卻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被拿捏就算了,他還反過來嘲諷她不守婦道婚內出軌,不檢點。
呵,呵呵!
別人帶球跑回來,拿的都是大女主劇本,身懷絕技打臉虐渣,嘎嘎狂!
都還很有錢,是富婆!是御姐!
再看看她,同樣是帶球跑了,同樣是帶著孩子回來了,結果拿的依舊是受氣包的劇本!
女強劇本跑那兩個男人手里去了,變成了男強。
自己老公搖身一變,成了薄氏集團的大總裁,權勢地位不可比擬,就像高高在上的王。
而野男人呢,好像也十分有錢,就算破產了,依舊碾壓她。
她這爛到渣的人生,真是一點改變都沒有,六年時間,逆襲失敗。
唐暖寧哭著哭著就笑了,她坐在無人的角落里,哭哭笑笑,像個傻瓜。
“叮叮叮……”手機響了。
是二寶打來的視頻電話。
唐暖寧趕緊擦擦眼淚,調整好狀態(tài)才接聽。
“媽咪媽咪?!比龔埌啄勰郏瑘A滾滾的小臉往鏡頭前擠,生怕唐暖寧看不到自己。
唐暖寧的心瞬間軟起來,“你們干嘛呢?”
“我們剛吃過早飯,干媽說要帶我們去幼兒園?!?
“嗯呢,要聽干媽的話?!?
“媽咪你在哪兒呢?一個人在外面坐著嗎?”唐大寶很敏感。
唐暖寧趕緊說:
“嗯,我在外面等車呢。”
“是不是很冷?臉紅了,眼睛也紅了……”
唐暖寧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媽咪是風流眼,眼睛一吹就流淚,然后媽咪又揉了揉,就紅了,你們不用擔心哈。
車快過來了,媽咪不跟你們說了,你們聽干媽的話去幼兒園,等媽咪忙完了就去找你們,你們要乖呀。”
“嗯,媽咪也不用擔心我們,我會看著二寶三寶的。”
“大寶乖?!?
“我也乖啊?!碧贫殦屧挕?
小三寶搶不過,憋的小臉都紅了,“我我我……還有我我我……”
唐暖寧揚起唇角笑起來,
“都乖都乖,大寶乖,二寶也乖,小三寶也乖,都是媽咪的乖寶貝?!?
三小只笑的一個比一個燦爛,就像三個小太陽,把唐暖寧的心暖的熱乎乎的。
掛了電話,唐暖寧也不氣了。
命運多舛算什么?
人生悲劇怎么了?
沒有大女主劇本又如何?
她有三個好大兒,她驕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