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不礙事的?!比菡繐u了搖頭,不愿讓她擔心,神色有幾分愧疚,“就是連累了公主,若非因為我,你也不會遭這么大的罪?!?
顧君霓想說,其實她還挺樂意的,受點小傷能換來和容湛親近接觸,她不覺得自己虧了。
不過……
她想了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容大人,我剛剛沒嚇著你吧?”
容湛怔了怔才明白過來這話指的是什么,眼里閃過一抹異色。
他搖了搖頭,贊許道:“自然沒有,不過公主竟然身負如此高強的武藝,實在令人意想不到,之前公主表現(xiàn)得與尋常女子無異,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顧君霓笑了笑,見他并無反感之意,陡然放松許多,悠悠斜靠在椅子上。
“我的武藝和劍術(shù)都是小皇叔教的,北秦燕都不算安穩(wěn),雖然爹安排了很多隱衛(wèi)保護我,但我始終覺得,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得有本事傍身才行。”
“事實也證明的確如此,那些隱衛(wèi)都是不中用的東西,每到要緊關(guān)頭都指望不上。”
她姿態(tài)風流,說話口氣也流露著與生俱來的自傲,一改之前的端莊矜持,看得容湛愣了下。
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認可道:“公主說得對,有自保的本事起碼不會成為別人的累贅,就像今晚一樣,若非公主與小蠻舍身相護,怕是我命休矣?!?
“救命之恩重如山,便是結(jié)草銜環(huán)也不足為報,我欠公主一條命,今后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只要在下能做得到,定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顧君霓聽到這話,卻是眼神閃了閃,眸中劃過一抹流光。
“當真?”
“君子一,駟馬難追。”
容家人都講究恩義,否則當初秉持不摻朝廷渾水的他們,也不會堅定不移地成為靖王黨。
顧君霓忽然笑了,覺得今晚這場劫殺真是來的妙極,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那她還費心裝什么?
她眸光灼灼地看著容湛,朗聲道:“好!那本公主要你做我的駙馬!”
話音落下,房間寂靜了一瞬。
容湛懷疑自己幻聽了,他神色怔然,不確定地道:“……公主莫不是在與我說笑?”
“當然沒有!容大人,跟你實話實說吧,自打在登基宮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是我想要的人。”
“容大人應(yīng)該也清楚,我來大周本是要和親的,得知你尚未婚配,心中便有了想法。”
“只是為免讓你覺得唐突反感,才沒有貿(mào)然表明此意,想著先扮成你喜歡的模樣,等彼此間熟絡(luò)了后再慢慢籌謀。”
顧君霓說得爽快利落,容湛卻覺得這場面比剛才遇到劫殺都還震驚刺激。
“扮……扮成我喜歡的模樣?”
他沒太明白這個意思。
顧君霓揚眉,垂眸略帶嫌棄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是啊,我專門打聽過,你院里的丫鬟婢女都是這般素凈的風格,若不是對你蓄謀已久,這種連點顏色都沒有的裙子,必然不可能出現(xiàn)在本公主的衣柜里?!?
“可既然你剛才那樣說,我也就不繼續(xù)裝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容大人不會拒絕吧?”
她越說下去,容湛臉頰與脖子上泛起的淡粉色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