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鳳眠長嘆了口氣,仔細地將門關(guān)上,方才回到自己的廂房中準(zhǔn)備沐浴。
浴房里有連通山泉自來水的竹管,鳳眠也不嫌冷,就這么放了大半桶水,才洗去了渾身的燥熱。
忽然間就失眠了。
想要再使入夢之法,卻怎么也睡不著,心也無法平靜。
滿腦子都是那丫頭的睡顏。
不知過了多久,鳳眠疲倦地沉沉睡去,之前的生物鐘也被打亂,頗晚才起身。
剛醒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腿間被褥有些濡濕,空氣中縈繞著一種無法喻的男性氣味。
他竟然……
"傻鳥,你今天怎么賴床了,可不像是以前的你啊,從前你不是天天起的比雞還早嗎!"
璇璣嗓音清亮,手里捏著一只熱騰騰的包子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她就皺了皺小鼻子,左右嗅了嗅。
"什么怪味道,宮女是不是沒把你這廂房清理干凈啊?"
鳳眠耳根緋紅,緊繃著臉龐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能所隨意出入男子的房間!"
璇璣眼神古怪地盯著鳳眠,"我們倆之間都這么熟了,還用在意這些?你忘記當(dāng)初大清早的扯我被子,抓我起來學(xué)宮規(guī)禮儀的日子了?"
傻鳥這兩天真的很奇怪哎,難道是因為拒絕了以結(jié)婚的方式助他修行,所以才鬧脾氣了嗎!
鳳眠修長的手指緊抓被褥,若無其事地道:"如今不同于以往,我現(xiàn)在是個普通人了,自然要體驗一番日曬三桿才起床的感受,你快出去不要打攪我修行。"
璇璣眼角抽搐了幾下,覺得他真是為了修行而魔怔了。
"好好好,你慢慢睡,我要吃早膳去了!"
她正餓著肚子,也沒跟鳳眠糾纏,癟癟嘴就離開了。
鳳眠松了口氣,這才趕緊起來擦洗身體換了身干凈衣裳,又把被褥床單都扯下來,親自在院中漿洗起來。
宮女們看見他深秋之日親手洗衣裳,皆是神色一驚,"鳳眠大人,天寒地凍,這些衣物被褥交給浣衣局的宮人就好!"
鳳眠不想假手于人,說來也怪,以前他總視這些生理反應(yīng)為自然尋常,從不覺得有什么,而今竟莫名感到羞恥。
"不必了,我親自來就好,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小宮女:"……"
鳳眠大人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一幕落到璇璣眼里,又解讀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她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云苓兩口子,煞有介事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眠子哥想修行想的都魔怔了,再這么下去我看他是要走火入魔的節(jié)奏??!"
蕭壁城聽后,表情一難盡地提議道:"要不然還是給鐵蛋找個媳婦兒吧,瞧他這樣子也怪可憐的,萬一真有愿意做夫妻助他修行的人呢?"
璇璣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是啊是啊,再過半個月清懿書院不是要開聯(lián)誼會么,到時候就帶他一起去吧,指不定就和誰王八綠豆看對眼了呢。"
云苓見他們倆都如此提議,便也妥協(xié)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帶鐵蛋去聯(lián)誼會相親試試看。"
清懿書院聯(lián)誼會是對外開放的,畢竟女學(xué)生的數(shù)量就那么多,勉強能湊夠十幾桌麻將,自然要吸引外部人員。
且相親只是目的之一,更多的還是重在對外宣傳。
最近些天,云苓正是在忙碌操持此事。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