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妃也心慧明鏡,知道他的難處,因而才會選擇跟在太后身邊吃齋念佛。
賢王卻像是鉆進了牛角尖,紅著眼道:"自然是因為你心虛!別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你若當(dāng)真在乎我與母妃,又怎么會縱容封皇后幾次三番的打壓與謀害。"
說到這里,賢王清俊的臉因情緒激動而顯出幾分癲色,目露譏諷。
"當(dāng)年我被人推下閣樓,明明有線索你卻不肯查下去,逼迫我不得不裝傻度日,以求在那女人手下茍活。"
"老五被設(shè)計與宮女茍合,你問也不問就二十大板下去險些要了他的命,事后卻因證據(jù)不充分就否定了皇后身上的所有疑點。"
"老三要不是得了皇祖父看重,被帶去長寧宮親自教養(yǎng)習(xí)武,你以為皇后會讓他活下去?"
"麗嬪娘娘倒是聰明,只可惜她沒有皇貴妃那樣的底氣,叫六弟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賢王放聲笑起來,通紅的眼中滿是憤恨與幾絲水光,"就憑這些年來所受的一切,父皇覺得我們不該造反?"
只因他是昭仁帝繼瑞王后的第二個兒子,便遭到了皇后的百般針對,如今他自是要踩著瑞王的尸體,一步步登上皇位。
盡管瑞王從來不曾針對傷害過任何人,可誰叫他是皇后的兒子?
那個位置從來不是他的心之所向,可多年來的滿腔仇恨與怒火需要有一個發(fā)泄的地方。
賢王每說一句話,昭仁帝的臉色就白上幾分,眼眸里的光彩也逐漸暗淡下去。
房間寂靜,父子倆一時無話可說,顯得云苓的咀嚼音格外清晰。
賢王側(cè)身掃了一眼,只見桌上的點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只剩下了半盤。
云苓緩緩把點心咽下去,"……沒吃午飯有點餓,你們繼續(xù)。"
她剛才在旁邊就跟在看連續(xù)劇一樣,還挺下飯的。
別說賢王罵的還挺帶勁的,剛才她都忍不住想站起來熱烈鼓掌,只可惜不能錄下來給蕭壁城看看。
賢王激動的神色慢慢冷靜下來,抿了抿唇,淡淡開口。
"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三日之后若還見不到傳國玉璽,父皇就別怪兒臣無情。"
云苓想了想,神情認(rèn)真,"建議第一個從皇后殺起。"
那樣的話,她肯定故意拖一個時辰,先把封皇后刀了再說。
賢王聞,目光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掀開簾子走了。
昭仁帝緩緩倒在榻上,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歲,他喃喃開口,"老三媳婦兒啊……朕真的那樣偏心嗎?"
"您才知道啊?敢情以前我罵您的話,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是嗎?"
昭仁帝:"……"
算了,他根本不該指望云苓能安慰自己。
本來就痛的胸口更悶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