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夫人笑的溫柔,語氣更溫柔。
蕭壁城謝道:"蓮姨有心了。"
不等蓮夫人說話,云苓輕笑著打斷,"我爹拼死拼活要抬你做平妻,你的日子當(dāng)然過的舒心了。"
蕭壁城微微皺眉,覺得云苓這樣的態(tài)度未免過于尖銳失禮。
"你的日子舒心了,老夫人可被氣的不輕。"
冬青說過,因著他那便宜爹要抬平妻之事,老夫人都被氣病了。
蓮夫人面上不顯絲毫驚慌,唇角的笑轉(zhuǎn)瞬即逝。
楚云苓越是這樣,越顯得愚蠢,也越好對付。
蓮夫人眉宇間帶上幾分無奈與輕愁,叫人憐惜。
"苓兒可是怨我了我也勸過老爺,可老爺定是要怪罪夫人教女無方,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倔,怎么都勸不住。"
云苓淺淺飲了口茶,蓮夫人這是在說,此事全是因她而起。
"這幾天老爺和夫人吵得厲害,我心里也焦急,同老爺說了無意平妻之位。"蓮夫人嘆了口氣,"奈何……罷了,當(dāng)怪我無用,勸不住老爺。"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那是叫勸那叫煽風(fēng)點火!你要是把嘴巴閉緊點,這事兒早平息了。"
云苓放下茶杯,翻了個白眼。
"我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越是好相勸越是要對著干,你在他耳邊唧唧歪歪什么,生怕做不了平妻是吧"
蓮夫人微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楚云苓說話會直白到這種地步。
"還有,別叫我苓兒,只有我娘能這么叫我,這兩個字從你嘴里出來我覺得惡心。"
蕭壁城面無表情地喝茶,他一個男人著實不想摻和到后院女人中的事來。
見云苓半分面子也不給,蓮夫人垂眸,眼中劃過一絲冷意。
不等她開口,一個男音怒氣沖沖地響了起來。
"孽女!你就是用這種態(tài)度和姨娘說話的么,教養(yǎng)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便宜爹老世子快步走進(jìn)正廳,身后是云苓的母親陳氏,還有楚云澤與楚云菡兩兄妹。
楚云菡彎了彎唇角,楚云苓母女都不聰明,在她母親手中一向占不了好處。
只要楚云苓惹怒了父親,母親成為平妻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隆?
老世子罵了云苓一頓,剛想和蕭壁城寒暄幾句,就見云苓一個瓷杯狠狠地砸到了他腳邊。
瓷杯四分五裂,茶水濺濕錦鞋,老世子嚇了一跳。
"什么態(tài)度她一個卑賤的妾室,還要我這個嫡女對她畢恭畢敬不成。說我教養(yǎng)都學(xué)到了狗肚子里,我看你才是禮儀廉恥都忘記了怎么寫。"
云苓起身,斂去了臉上笑意,一步步朝老世子走去,目光漠然。
老世子回過神來,冷不丁有些緊張。
若是大女兒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歇斯底里,他不會覺得害怕,可偏偏就是這樣風(fēng)輕云淡地把杯子砸到他腳邊,語氣平靜,反而讓他背后發(fā)怵。
"文國公府男子年滿四十無子方可納妾,此條祖訓(xùn)立下已有將近百年。這百年來,父親是唯一一個破訓(xùn)的人。"
"我娘仁慈,早些年允了你將妾室迎進(jìn)門,你卻寵妾無度,叫我娘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你不僅不感到愧疚,如今還不顧祖母氣怒,硬要抬小妾做平妻,我看你這不孝不義的老家伙是豬油蒙了心!"
老世子倒吸一口冷氣,全然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女兒指著鼻子罵,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蓮夫人和楚云菡迅速對視一眼,眼底皆是震驚。
這楚云苓瘋了不成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