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你養(yǎng)我護我愛我,我自然要竭盡所能地報答你。
墨鶴沒接話,覺得身后好像有人在看他。
一回頭,看到不遠處,立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閃爍的昏黃燈影里,女孩年輕白皙的面孔上,一雙淚眼,水汪汪的。
眼淚被燈光折射得晶瑩。
是陸恩琦。
當她發(fā)現(xiàn)墨鶴在看她的時候,眼神帶動睫毛一閃,像小鹿一樣慌張。
墨鶴目光定住,有片刻恍神。
她的淚,讓他心痛。
顧逸風尋著墨鶴的目光,好奇地看過去,師父,你在看誰?
墨鶴收回視線,坐正,沒誰。
顧逸風定睛細看,原來是我小姨啊,我那幼稚驕傲又多情的小姨,竟然在暗中跟蹤我們。
他刻意咬重多情二字。
墨鶴聽進去了,心思萬千。
以前總喜歡把自己歲數(shù)往大里說,故意扮成熟。
如今真成熟了,又希望自己年紀小點,再小點。
如果只比陸恩琦大個三五歲就好了。
那樣華琴婉就不會咄咄逼人了。
耳邊傳來顧逸風的話,我小姨雖然嬌氣,但是平時很少哭。上次哭還是因為你,我打電話告訴她,你外婆去世了,你不吃不喝快要餓死了。她當時就哭了,泣不成聲,馬上買機票,從英國飛回來看你,萬里迢迢的,就為了哄你吃口飯。她以前對誰這么上心過?沒有!套用文藝點的話來說,這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墨鶴修長手指緩緩握緊,微微閉了閉眸子。
壓下情緒,墨鶴聲音悶沉道:你這張嘴,不去開婚介所可惜了。長大別去繼承家業(yè)了,去創(chuàng)業(yè)吧,格局要打開。
顧逸風調皮一笑,其實你愛聽我說我小姨,就是嘴硬。
墨鶴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道:去,送你小姨回房間,或者去她身邊陪著。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你為什么不去她身邊陪著?
墨鶴斂眸,明知故問。
顧逸風老成持重地嘆口氣,我外婆平時挺好的,怎么一涉及到我小姨,就變成了女法海?
能理解,母愛本能。任何一位母親遇到兒女的事,都會變得張牙舞爪,面目全非。
顧逸風沉默片刻說:師父,你真的成熟了。
他站起來,穿過人群,走到陸恩琦身邊,搶先說:別自作多情啊,不是我要來的,是我?guī)煾?他怕你不安全。
陸恩琦沒接話,只是盯著墨鶴的背影,淚光盈盈。
她忽然站起來,穿過人群,走到臺上,對那位著名男歌手耳語了幾聲。
男歌手將話筒遞給了她。
陸恩琦握著話筒,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淚光閃爍地望著人群中的墨鶴,微啟朱唇,一字一句地唱,我不是除了你就沒人要,我只是除了你誰都不想要。我曾經(jīng)的驕傲,全被你抹殺掉,心都碎了還在念著你的好……
她聲音清脆凄楚,如泣如訴,余音裊裊。
墨鶴心底一酸,雙眸發(fā)潮。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首歌,忘不了這個夜晚,陸恩琦淚眼朦朧地對著他唱,我只是除了你誰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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