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舟看著她的背影說:“元老大已經(jīng)知道你來京都了,安全起見,我今天要留下來保護你?!?
顏青妤沒反駁,走進房間,怦的一聲將門關上,接著反鎖。
顧近舟唇角輕勾,“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我,不必那么防我?!?
顏青妤倚在門后,沒說話。
可是她遭的罪,都是他帶給她的。
沒遇到顧近舟前,她過著平淡幸福的日子,最大的災禍就是押送古董,路遇劫匪打劫,但是大多有驚無險。
如今還要割肝給他。
她輕輕摩挲肝臟的位置,那兒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她終于沉沉睡去。
睡得正酣之際,忽然門鎖輕輕扭動,緊接著門開了。
一道修長高挺的身影走進來,走至床前,靜默地望著她。
顏青妤又睡了半個小時,翻身的時候,迷迷糊糊看到床前赫然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樹一樣筆挺,嚇了她一大跳。
她慌忙爬起來,打開臺燈,見床前立著的人是顧近舟。
她按著怦怦亂跳的胸口,罵道:“嚇死我,誰割肝給你?”
顧近舟沒回話,俯身在床邊坐下,從背后抱住她,將她抱成小小一團。
顏青妤慢一拍才想起來該伸手去推他,口中嗔道:“大半夜的,你別來騷擾我?!?
顧近舟仍舊一不發(fā),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他把她抱得很緊,抱得她都快沒了。
他開始吻她。
吻她白皙的后脖頸,吻她濃密的鬢角,吻她精致的耳朵,吻她清瘦蒼白的臉頰。
顏青妤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對他從驚艷到好奇到心疼,到又氣又喜歡,再到又愛又恨,如今她仍然深愛著他,愛他的吻,愛他的體息,愛他的執(zhí)著,愛他所有的缺點和優(yōu)點。
她的心痛痛的疼。
她努力梗著脖子,將上半身挺得筆直,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已經(jīng)軟得一塌糊涂,不堪一擊。
顧近舟將她的臉扳過來,開始吻她的嘴。
當他的舌尖頂進來時,她方寸大亂。
他的舌頭很強勢,他控制著她的舌頭,勾引著她的舌頭,將她往他的人生里拽。
他低低地說:“回到我身邊?!?
他灼熱的唇瓣碰著她柔軟的唇,他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秀氣的鼻梁。
她幾乎失控。
她聽到他又說:“你不在我身邊,我都快瘋了?!?
從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冷情,現(xiàn)在才知道,越是冷情的人,動起情來越可怕。
點頭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可是頭要點下來時,顏青妤想到被毒蛇恐嚇過的父母,想到曾經(jīng)被綁架的哥哥,想到才十二歲的顧寒城為了她去冒險,被溺水,被活埋。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感情說:“肝可以給你,我的命也可以給你,但是我家人的命,不行。”
空氣中死一樣的沉默。
顧近舟英俊的臉沉下來,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失望。
許久之后,他伸手將臺燈關上,把她推倒在床上。
黑暗里,他傾身覆到她耳邊,低聲說:“我不要你的命?!?
大手覆到她平滑的小腹上,他道:“我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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