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舟垂眸掃一眼元堅母親額頭的傷,額頭傷口都快炸開了,有這指力的,身手肯定不差。
他又看了看元瑾之脖頸上的白布。
她脖頸上的白布分明是衣服上撕下來的。
大冬天還穿一身白的沒有幾個,比他到的快,那人肯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除了剛出關(guān)那位,沒誰了。
那位素來也不喜多管閑事,且不喜元家,這次肯出手幫元瑾之,倒是出乎顧近舟的意料了。
“是友,不是敵?!鳖櫧鄢谅暤溃骸跋热メt(yī)院?!?
元瑾之忙答應(yīng)著:“好?!?
顧近舟抬腳將元堅的母親一腳踢到六米開外的玫瑰叢里,遮擋住。
無數(shù)根尖利的刺扎破元母的衣服,扎進她的皮肉里。
但因為玫瑰叢下是松軟的土,倒也摔不死她。
顧近舟大步朝外走去。
元瑾之疼得頭暈眼花,腳步虛浮,也朝門口走去。
顧近舟眨眼間到了大門口,她遠遠落在身后。
他嫌她走得慢,想幫她一把,可是他的背除了背親人,只背過顏青妤,不想背她,更不想抱她。
他倒回去,抓著元瑾之的袖子,倏地往前走。
他行走速度太快,快過普通人的跑,元瑾之手臂被拽得生疼。
寒風(fēng)呼呼地刮,冷風(fēng)穿進她脖頸的白布,鉆進她的傷口里,疼得像要裂開。
她疼得呲牙咧嘴,望著顧近舟冷硬修長的脖頸想,他對顏青妤一定很溫柔吧?
除了她和家人,他恐怕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溫柔了。
幸好他們只是演戲。
來到車前。
顧近舟拉開車門坐進去。
元瑾之自己拉開車門上車,忍著疼系安全帶。
車子駛到醫(yī)院,顧近舟幫她掛上號。
醫(yī)生給她處理傷口,見是刀傷,好心地問:“姑娘,要幫你報警嗎?”
元瑾之婉拒了,元堅那樁案子都是秘密處理的,報警會影響元家的聲譽。
從小被家人所作所為耳濡目染,無論事情有多緊急,也要顧全大局。
傷口處理完,元瑾之要住院輸液消炎。
顧近舟一未發(fā),離開了。
元瑾之兀自笑了笑,這男人,當(dāng)真是高冷,一句關(guān)心的話都不會多說,哪怕是朋友,說句關(guān)心的話也不多余吧。
護士幫她輸上液,交待幾句后離開。
元瑾之望著一滴滴往下滴的藥水,那藥水像極了人的淚珠。
她突然覺得孤單。
摸到手機,她給母親上官雅發(fā)信息,告訴她所住醫(yī)院房間號。
上官雅立馬把電話撥過來,“你受傷了?為什么不早說?傷到哪了?嚴重嗎?”
元瑾之蒼白地笑笑,“不算重,近舟把我送到醫(yī)院了?!?
“近舟這孩子外冷內(nèi)熱,小時候那么討厭你,沒想到該幫的時候,還是會幫。”
“他應(yīng)該不是討厭我,是討厭被爺爺強勢控制?!?
上官雅心中嘆氣,若不是家中那兩位強勢的長輩,任由這幾個孩子自由發(fā)展,慎之不會小小年紀(jì)被送到國外,更不會走極端,近舟和瑾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真是機關(guān)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你爸回家處理元堅他媽,我馬上去醫(yī)院陪你。”
“好?!痹畳鞌嚯娫挕?
門忽地開了。
以為是護士,元瑾之翹頭去看。
進來的卻是不辭而別的顧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