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腿長身,往那隨意一靠,姿勢說不出的慵懶瀟灑。
顧纖云暗道,臭小子不發(fā)電,都能迷倒一幫小姑娘,如果可了勁地去攻白忱雪,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拿下。
顧纖云拍拍身邊位置,說:“坐下。跟媽媽說話,還坐得那么高,想讓媽媽仰視你?”
顧楚帆不羈一笑,走到她身邊坐下,長腿疊起,雙手插兜,那腿筆直修長,一張臉更是生得俊眉星眸,魅惑眾生。
顧纖云心中腹誹,這迷人的臭小子。
除了不會武功,跟他爹當年有一拼,不,他比顧逸風多了點壞,多了點邪魅和散漫,嘴也更甜。
甜到讓你猜不透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就像剛才他對白忱雪說的那些酸掉牙的情話,戀愛幾年的情侶都說不出。
顧纖云輕咳一聲,正色道:“白姑娘不同意這門親事,你以后別沖她釋放魅力了。補償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娶她。我會認白忱雪為干女兒,視她為己出,這樣你就不必犧牲自己了,一舉兩得?!?
顧楚帆唇角輕牽,散漫一笑,“為什么認定我是在犧牲?不覺得那只小白兔很好玩嗎?”
“她是人,不是寵物。你去撩她,讓她動了心,就得對她負責,要娶她,要跟她生孩子。她那身體,生難孩子很難。你太爺爺還沒老糊涂,他不會袖手旁觀的。他的手段,我親身領(lǐng)教過,軟刀子割人不見血,但內(nèi)傷,我當年被折磨得差點抑郁。白姑娘承受不住的,你別害她了?!?
顧楚帆站起來,閑閑道:“我答應過國煦娶她,不能而無信?!?
顧纖云抬頭仰視他,“國煦的魂魄已經(jīng)被天予收進玉佛中,用人的體溫溫養(yǎng),應該不會再做出偏執(zhí)之事。即使他知道你沒有娶白忱雪,也不會來找你算賬。我們只要對白姑娘足夠好就可以了?!?
顧楚帆拉開門走出去。
要說對白忱雪一見鐘情,談不上。
迷戀她?
更不可能。
她是長得不錯,但是他打小身邊就不缺漂亮小姑娘,他對漂亮女人早就免疫了。
他只是忘不了被國煦意識控制的哥哥,和白忱雪最后告別時,那情那景,他眼神中的痛苦、焦灼、不舍、無奈和無力,歷歷在目。
國煦一抹殘魂孤苦地游離在六界之外,明明可以重新去投胎,卻不去,日日夜夜忍受陰風滌蕩,只為了找機會來人世一遭,好尋找亡妻的再世。
好不容易找到了,卻無法彌補遺憾,只能托付于人。
他答應他了,若出爾反爾,良心上過不去。
重新回到顧近舟的臥室。
房間里沒人,四下靜悄悄。
輕輕關(guān)上門,顧楚帆俯身在床邊坐下,拿起顧近舟的手握在掌心。
和白忱雪相比,他更愛哥哥。
他倆共生,打小就住在同一個子宮里,呼吸與共,出生時是抱在一起的,從小一起長大。
他手指摩挲顧近舟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聲說:“哥,我愛你。”
顏青妤在衛(wèi)生間里,本來想出來,站住了。
聽到顧楚帆又說:“我會娶她,完成他的遺愿。”
話是對顧近舟說的,也是對國煦殘魂說的。
他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即使國煦的殘魂被收,冥冥之中應該也能感知到。
顏青妤卻聽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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