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nèi)立著一道卓越頎長的身影,眉眼如畫,輪廓凜冽,即使臉色難看,也難掩其雋秀風華。
只是那雙眸子紅紅的,仿佛剛流過淚。
墨鶴上次見顧近舟流淚,還是在他一兩歲,前世記憶復蘇時。
自那之后,他再也沒哭過。
別的小寶寶上幼兒園哭,上小學哭,起床哭,鬧氣哭,這些舟舟小時候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哪怕習武那么苦,他都沒哭過。
舟舟打小就跟普通孩子不一樣。
墨鶴有多寶貝舟舟,就有多討厭國煦的執(zhí)念。
他掃了眼前男人一眼,挺直肩背道:“哭對我沒用,苦肉計對我更沒用。我只要我的舟舟回來,你小子別想耍什么陰謀詭計!”
顧近舟沉默地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接著開始泡茶,倒水。
墨鶴往他身畔的沙發(fā)上一坐,長腿交疊,坐姿說不出的風流灑脫,道:“不喝,怕你給我下毒。說吧,哪兩個條件?”
顧近舟不疾不徐地泡好兩杯茶,給墨鶴一杯,接著給自己一杯。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捏著茶杯,緩緩道:“給白忱雪一筆錢,讓她和顧楚帆結(jié)婚?!?
墨鶴氣得幾乎要飛起來!
他抬手用力按按胸口,將那口快要沖出丹田的氣,按下去。
他脾氣那么穩(wěn)的人,都快要被這小子氣死了!
墨鶴語氣強硬,“給錢可以,和帆帆結(jié)婚,想都別想!帆帆有女朋友!”
顧近舟道:“楚帆沒有。”
“他是我的寶,他有沒有女朋友,我能不知道?”
顧近舟固執(zhí)地說:“楚帆真沒有。那些小姑娘,只是他的朋友。如果你們答應,我自行消亡,魂飛魄散,再也不會來打擾近舟?!?
墨鶴道:“不行!錢可以加倍,婚配的事,門都沒有!”
逸風已經(jīng)從東南亞請來可以驅(qū)靈的長老,即使不答應他的條件,也無所謂。
他來見他,不過是拖延時間。
顧近舟面色忽明忽暗。
墨鶴偏頭問他:“你要多少錢?”
“一千萬。”
墨鶴心說,倒也識抬舉,沒獅子大張口。
墨鶴從兜中掏出手機,往茶幾上一摔,“報白忱雪的銀行卡號,我現(xiàn)在給她轉(zhuǎn)錢。兩千萬,你退出,以后再也不要來糾纏舟舟!”
顧近舟并不知白忱雪的銀行卡號。
直接給她轉(zhuǎn)錢,她肯定不會收。
唯有把她許配給顧楚帆,是對她最好的安頓。
那日黃昏,在楓林,她看他時,眼里有驚艷,說明她是喜歡這具皮囊的。
顧楚帆的皮囊和顧近舟的生得一模一樣,且顧楚帆的性格要好很多。
他冒著犯眾怒,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來這人世間,拼著全力,只想給她一個好的余生。
他前世一世無私,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只想自私這么一次。
顧近舟道:“我想見楚帆一面?!?
墨鶴下頷一抬,語氣凌厲,“想都別想!你已經(jīng)禍害了舟舟,還想禍害帆帆?”
忽聽有人敲門。
顧近舟剛要起身。
墨鶴身形一閃,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正是顧楚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墨鶴頭大,沖顧楚帆大聲喊:“誰讓你來的?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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