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老,國煦去世時(shí)不足三十,英年早逝。
顧楚帆往前探身,臉快到貼到他的臉上了,直視他的眼睛,逼問道:“你把我哥弄哪去了?”
顧近舟放下文件,抬眸,“就在你面前?!?
顧楚帆勾唇一笑,“揣著明白裝糊涂,就沒意思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是你告訴我,到底把我哥弄哪去了?”
顧近舟沉默許久才開口:“夙愿完成,他會(huì)出現(xiàn)?!?
顧楚帆身子后退,仍俯身,手臂撐桌,修長手指輕扣桌面,“什么夙愿?”
顧近舟把手機(jī)打開,調(diào)出一張照片,推到他面前。
顧楚帆拿起手機(jī)。
照片里是一張溫柔的雪白面孔,單眼皮大眼睛,笑得十分恬靜。
顧楚帆道:“我加快人手幫你尋找,完成夙愿,你盡快離開,把我哥還回來?!?
顧近舟閉唇不語。
顧楚帆微撩眼皮,“怎么,大英雄這是開始貪戀紅塵俗世了?”
顧近舟眼眸深重,仍然一不發(fā)。
顧楚帆抬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老兄,功成身退,懂嗎?”
顧近舟伸手握著他的手臂,從自己肩上拿開,道:“先找人吧?!?
等顧楚帆出去,顧近舟打開新申請的郵箱,翻看里面的照片。
從昨天到今天,已經(jīng)有四五個(gè)人發(fā)來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要么眼睛像凌雪,要么鼻子像,要么嘴唇像,可顧近舟盯著這些照片,只覺得陌生。
他關(guān)閉郵箱,給對方挨個(gè)回了電話,一一否決。
把手上工作完成,顧近舟乘電梯下樓。
顏青妤正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fā)上,等著他。
顧近舟掃一眼她,眼神微沉。
待她走過來,他開口道:“小姑娘,我真是為你好?!?
顏青妤固執(zhí)地說:“我也是為你好,該離開就離開,別等到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收拾?!?
顧近舟不再理她,抬腳走出去。
顏青妤緊跟著他。
走到車前,顧近舟忽地轉(zhuǎn)身,道:“我去泡溫泉,你也去?”
顏青妤的臉轟地一熱。
若換成顧近舟,他倆都是男女朋友了,她當(dāng)然要去。
可眼前這人是國煦。
她一猶豫的功夫,顧近舟已經(jīng)俯身上車。
卻沒去泡溫泉,他讓司機(jī)把車開去楓林,楓林在城北的楓山上。
四五十分鐘的車程后,二人抵達(dá)楓山。
此時(shí)已進(jìn)黃昏,漫山楓林盡染,色彩濃釅如火,一步一景皆成畫。
留司機(jī)在山下,顧近舟獨(dú)自一人登至半山,抬眸凝望漫天楓林,想起上一世曾和凌雪來京,到此地賞過楓林。
那時(shí)他不過二十有余,她也剛滿二十,風(fēng)華正茂。
那片片濃釅的紅儼然如血。
他的目光漸漸擴(kuò)散,和那血紅相連,他心中沉痛如被火燒。
忽聽遠(yuǎn)處傳來一聲嬌呼。
顧近舟身形一動(dòng),幾乎是一瞬間人就到了那聲嬌呼處。
原來那人往上爬時(shí),不小心踩到了松散的石塊,身體失控往下摔去,她受驚發(fā)出驚呼。
他伸手把她拽上來,拽到安全的地方。
他喜歡這具身體,身手太敏捷,可以成很多事。
那姑娘驚嚇之余,連聲向他道謝。
顧近舟口中說“不必”,垂眸去看她的長相。
四目相對,那姑娘呆住,眼露驚艷之色,活了這么久,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男人。
顧近舟也覺得她面熟,一時(shí)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他心里忽地一驚,這莫名的熟悉感,難不成此人就是他要尋找的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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