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心中大為不悅,面上卻笑,“沒意見,我干了,你隨意。”
他仰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顧近舟卻沒喝。
他一向傲氣,該喝的酒會喝,不想喝的,誰也甭想讓他喝一滴。
桌上眾人皆覺得他傲氣。
顧近舟從兜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打開,取出戒指,接著拿起顏青妤的右手,套到她中指上,說:“除了工作,平時都戴著?!?
顏青妤沒想到他居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公然給她戴戒指。
她低頭去打量戒指,精致的鉑金戒圈,簡單的鑲嵌工藝,鉆石倒是不小,得有十幾克拉大,太奢華。
顧近舟輕描淡寫道:“12.24克拉,你農(nóng)歷生日?!?
他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夾起一根油淋秋葵,放入口中。
一桌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十二克拉的天然鉆石戒指,最便宜的也不低于一千萬,可是聽他那口氣,仿佛這戒指不是一千萬,而是一千塊。
不只眾人驚住,連顏青妤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長這么大,從未收過如此貴重的禮物。
這可怎么回禮是好?
墨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顏青妤手上的鉆戒,心中暗自猜測,那肯定是人工鉆石。
哪有沒訂婚,沒結(jié)婚,就送如此貴重禮物的?
叫白忱書的原本一直沉默不語,此時舉起酒杯,對顏青妤說:“恭喜青妤,恭喜近舟公子?!?
顧近舟掃他一眼,人如其名,皮膚很白,身上一股子書卷氣,臉上戴透明無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比墨簫看著順眼點。
他捏起手邊的高腳杯,沖他隔空碰了碰,接著遞到唇邊抿了一口。
顏青妤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半。
白忱書倒是個實在人,把一整杯紅酒都喝光了。
顧近舟拿起桌上紅酒瓶,打開瓶蓋,瓶口傾斜,往前一推,將瓶中紅酒朝白忱書隔空倒去。
白忱書和旁邊的人皆是一驚,紛紛起身躲開,生怕紅酒灑到自己身上。
可那瓶中酒液卻像長了眼似的,一股細(xì)流朝前淋去,穩(wěn)穩(wěn)落進(jìn)白忱書的酒杯中,沒灑入別處一滴。
白忱書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早就聽墨簫說,顧近舟性格古怪,是有點古怪,但是這身手沒得說,出手也闊綽。
“啪啪啪啪!”
桌上另一個年輕女子鼓起掌來。
她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說:“早就聽說舟公子身手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暗暗嫉妒顏青妤,同為古畫修復(fù)世家之后,憑什么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被她奪了去?
她是墨簫的妹妹,墨茉。
顧近舟沒接話,拿起紅酒瓶,給顏青妤斟上,接著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幫她挑魚刺的時候,顧近舟后知后覺,活這么久第一次給人挑刺。
少有的周到。
他一時分不清這是自己,還是國煦的意識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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