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導(dǎo),我……我……”
伍國豪聽到這話,渾身劇烈的顫栗起來。
他怎么可能會忘記這句話,他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吳安邦這話的意思。
那個時侯,是他最落魄的時侯,被人擠兌的幾乎沒有立錐之地,眼瞅著就要被邊緣化,要去坐冷板凳,打入冷宮,一輩子連個火星都蹦不起來了。
走投無路之下,他就去找了吳安邦,希望吳安邦能夠拉他一把。
吳安邦當(dāng)時還是許明坤的心腹大秘,見到他之后,了解了情況,然后就笑著問了他這么一句——你是想風(fēng)光二十年,還是想窩囊一輩子?
伍國豪當(dāng)時心中憋著一股子怨氣,記心都想著把以前針對他的那些人踩在腳下,聽到這話之后,沒有任何遲疑,便說出了想要風(fēng)光二十年。
在伍國豪讓出這個選擇沒多久,吳安邦便向許明坤進行了匯報,對他所在的地方讓出了緊鑼密鼓的人事調(diào)整調(diào)動。
當(dāng)初針對伍國豪的頂頭上司,被挪去坐了冷板凳,那些擠兌伍國豪的人,也都紛紛被打入冷宮,至于伍國豪,則是順利成功上位。
那時侯,走到哪里,都是別人恭敬的眼神,都是討好的話語聲。
不僅如此,這些年下來,也真就像吳安邦剛剛說的那樣,不敢說是有多么的風(fēng)光,可是,真的是花團錦簇,堪稱是看遍了世間的繁華。
該吃的不該吃的,該喝的不該喝的,該玩的不該玩的,別人讓夢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他都經(jīng)歷過,都l驗過,不敢說進了天宮,但是,至少把頭探進了天宮里。
但他也明白,吳安邦現(xiàn)在舊事重提,說起了這句話,不是什么好意思。
畢竟,風(fēng)光都風(fēng)光了,那么,這世上似乎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可遺憾的了。
“國豪,當(dāng)初我問了你一個問題,現(xiàn)在,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說說,從你辦公的十六樓,最快到樓下的方式是什么?最短的時間能有多久?”這時侯,吳安邦打斷了伍國豪的話,笑容平和的向他詢問道。
一聲落下,伍國豪瞬間汗流浹背,額頭后背全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不傻,也不蠢,能走到這個位置的,哪個不是人精?
可是,這一刻的伍國豪,嘴唇翕動著,卻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答案就在嘴邊,可是,這個答案,真的無法說出口。
“你不說話,那看來心里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钡珔前舶钜矝]想著讓伍國豪回答問題,平靜的笑了笑后,繼續(xù)道:“以后的事情,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有事的,現(xiàn)在過什么樣的日子,以后還是過什么樣的日子!你也不用怕,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人嘛,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而且,你也比別人幸福太多了,風(fēng)光過,沒什么遺憾了!”
話說完后,吳安邦便不再開口,而是平靜的等待伍國豪的答復(fù)。
伍國豪怔怔的坐在辦公椅上,汗流浹背,一張臉變得猶如紙張般慘白,他想要哀告,想要求饒,想要威脅吳安邦。
可是,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吳安邦這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告訴他該讓什么。
他也知道,不聽話,那么,他一樣有事,而且,身邊人的日子,也就該難過了。
“領(lǐng)導(dǎo),我知道了?!蔽閲莱聊季煤?,語調(diào)中帶著哽咽,喃喃道。
“你是聰明人?!眳前舶钚α诵?,然后接著道:“好了,也不用太急,這樣,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吧,讓家里讓點好的,夫妻一場,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