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清脆,眸光認真。
卻見裴云瑾嘴角輕微抽搐。
她繼而道:“所以,他才會知道,我有痣?!?
“但今生,我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清清白白的?!?
終于坦白了。
積壓的心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緊張。
緊張他的態(tài)度,但也期待他的態(tài)度。
沈欣月多了分希翼,看著他,等待他開口。
兩人間氣氛凝固。
靜地,連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車轱轆壓過路邊的響動,都格外明顯。
裴云瑾抿著唇,但凡面上有細微的表情,都能讓沈欣月心里打鼓。
他一雙眼仿佛是摸不清底的寒潭,望著她,要將她吸進去。
越是沉默,她越是忐忑不安,“你,為什么不說話?”
“說什么?我想我說什么?”裴云瑾反問,壓抑著還沒爆發(fā)的情緒,“你還不如一口咬死他偷看你沐浴了?!?
他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在她失落不安的視線中,深吸一口氣,發(fā)出短促的諷刺之笑——
“你怎么編的出這種話。”
質問中透著憤怒和無力。
憤怒是對她和裴徹,無力,卻只是對她一人。
他果然還是不信,也對,正常人都很難相信。
沈欣月內心酸澀,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我可以證明的?!?
話音剛落,馬車便停了下來。
是國公府到了,但陳書并未發(fā)聲。
裴云瑾沒有動,也不說話,態(tài)度難辨。
他是在等她下文,她心里生出希望,想著前世那些事,鄭重道——
“前世,太子沒有回來,陛下在兩年后會死,二皇子會登基。”
話剛出口,沈欣月就發(fā)覺,這些根本沒法在短期內得到驗證。
何況,即便不重生,正常人都覺得,二皇子會登基,于是她改口:
“不出兩個月,揚州會發(fā)生水災?!?
可今生有了變故,或許不會再有水災……
若沒有水災,那又無法證明她的話了。
思及此,沈欣月唇瓣發(fā)白。
前世今生,太多軌跡,全部都變了,太多事,無法得到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