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香葉姑娘哎,你們家可攤上好事了?!崩蠲狡乓粡埓竽槣惲诉^來,身后還有兩個(gè)吹打著鑼鼓的人。
就在李媒婆想要帶人進(jìn)門時(shí),牛二哥率先攔在了門前,道:“什么好事?我家香葉已成了親,李媒婆還想帶人搶親不成?”
李媒婆一拍大腿,朝著牛二哥刮了一眼,說道:“說什么胡話呢!是給香葉的妹子,那位月兒姑娘說親的。這張家的秀才,張升公子親自來與我老婆子說的,他啊,就看上那月兒姑娘了!”
說罷,李媒婆朝著身后一指,那張升換了一身大紅的袍子,一臉喜氣的朝著牛二哥和香葉拱手作禮,道:“兩位哥哥嫂嫂,小生是真心求娶。這聘禮我都帶來了,整整五十兩銀!”
張升朝著兩人湊近了些,伸出了五根手指頭,笑得一臉猥瑣。
張升這些日子跟在牛二哥與香葉的餛飩攤上打聽了許多,才發(fā)覺這兩人的日子過得十分簡(jiǎn)陋,還帶著些窮酸氣息,他有意無意朝著牛二哥套話,牛二哥對(duì)院子里兩位姑娘的身份是一無所知。
張升就覺得,那月兒姑娘定是從京城偷跑出來,正巧被兩人收留罷了。五十兩銀子,可是許多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一個(gè)開餛飩攤的,能有幾個(gè)錢?再者,若是能趁機(jī)就親事定下來,就算往后那月兒姑娘不愿意,那也是他占理!
然而,香葉一聽張升的話,頓時(shí)氣得臉色通紅,他一個(gè)窮酸秀才,還敢肖想她家姑娘!她家姑娘,便是配給探花郎,配給狀元郎,那行的!
“呸!什么五十兩銀,也敢來我們門前叫喚,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呢!”香葉啐了一嘴,拿起了放在門邊的掃帚就打了過去,朝著那李媒婆大罵道,“你既是做媒婆的,怎連這種人都幫著說親?我瞧啊,你就是將好人家的姑娘,往爛泥地里推!”
李媒婆躲閃不及,正被香葉迎頭打了一下,她做媒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被人當(dāng)眾打出門來,那張升是信誓旦旦與她說,早與那月兒姑娘有了情誼,她才接了這生意。
但如今一看,心下頓時(shí)明白了,許是那張升自作多情,這才設(shè)計(jì)故意帶人來逼親呢!
“走走走,走走走,我這老婆子,不插這一腳?!崩蠲狡盼嬷X袋,瞪了張升一眼,趕緊帶著身后的幾人匆匆跑了,她往后還得靠做媒討活呢!
圍觀的群眾原本是打著看喜事的心情,各個(gè)都等著事情成了,討個(gè)喜糖。沒想到,竟是看了一出自導(dǎo)自演的大戲,這張升往日仗著秀才的身份,為人自傲,如今看他吃癟,倒是另外一番的樂趣。
張升原以為媒婆到了,聘禮也出了,那牛二哥看著憨厚老實(shí),總該給他幾分面子。沒想到那旁邊的女子如此潑辣。
“我來提親,你還將我打出去。怎么,莫非是覺得五十兩不夠,你們還要貪別的?”張升心里頭氣憤。
突然,張升從懷中掏出了那日賠給他的錢袋子,拿到了眾人面前舉著道,“那位月兒姑娘都給了我定情信物了,我才特來提親的!眾位瞧瞧,這可是姑娘家才用的錢袋子。”
圍觀之人,順著他高舉的手,一一看了過去,果真是女子才會(huì)用錢袋子。
“到底是來提親的,不如讓那位月兒姑娘出來,自己說說呢?”
“對(duì)啊,說不定,她早就與張公子私定終生了呢?”
身后,不少人起哄,打趣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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