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羞怯著一張臉,聽聞了葉嵐依的話,只低頭不敢看向她,兩只手絞著帕子,只輕聲回了一句:“女兒,只聽母親的?!?
頓時,葉嵐依心中就明白了,她的夢兒只怕是早早就看上眼前的齊恒了。她輕笑了一聲,朝著齊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既有心,我也愿意將女兒交給你。只是,若有一日你護(hù)不住她,還請將夢兒還回來。我們上官家,永遠(yuǎn)是她的依靠。”
葉嵐依最后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齊恒立刻回道:“晚輩便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定會護(hù)夢兒安全?!?
沈昭月不由握緊了手心,她看著齊恒的眼睛,竟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人雖幫了她,但從前也曾牽連過她許多次。
可真要論起來……似乎從來沒傷過她的性命。
僅僅一日,上官卿夢定親的消息就傳遍來了安陽。
謝長翎正在文家客院處理公務(wù)時,衛(wèi)安侯在門外,撓著腦袋,不知該如何向自己的主子稟告。
可一想到謝長翎自沈昭月失蹤后,連著十天半個月都未曾睡個好覺,每日都催著暗探查詢蹤跡,一個向來不愛喝酒的人,竟是醉成了那般模樣。
衛(wèi)安思索了半刻,心下一橫,敲門而進(jìn)。
“什么事?”謝長翎手中拿到的,是文家這些年在安陽的經(jīng)營賬本,這些東西雖機(jī)密,但在文家暗中搜尋了許久,自然也能找到。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回稟主子,齊恒今日去了上官家提親,他與上官卿夢的婚事已定下了?!毙l(wèi)安的眼睛盯著地面,一口氣將話說完后,只覺得四周的空氣愈發(fā)冷了起來。
謝長翎翻閱賬本的指尖停在了空中,衛(wèi)安以為他即將爆發(fā)之際,卻只聽了一句無比冷淡的:“知道了。下去吧?!?
衛(wèi)安咽了下口氣,快速退出了屋子,關(guān)上了木門。
屋內(nèi),謝長翎手背上的青筋暴出,他未曾料到齊恒會出這一招。
齊老太師逝世的消息,還在路上。謝長翎雖提前得知了,但齊恒卻必須要從齊家族老口中知曉,才算是真。
趕在喪訊傳來之前,齊恒就將親事定下,自然是作數(shù)的。
如此,上官家就必然與齊家,在一條船上了。
文家的賬本不干凈,但在皇商進(jìn)貢一事上,做得極為巧妙,縱然有所缺漏,但也第一時間補(bǔ)上了漏洞,若是真論起來,即便定罪,也只是不輕不重的小打小鬧罷了。
謝長翎跌坐在椅子上,一時望著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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