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太爺爺,止住了文老太爺剛要說口的話,他愣了一下,而后大笑了幾聲,不由拍了拍沈昭月挽住了他的那只手背,連連道:“哦哦哦,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啊?!?
上官卿云也按照禮數(shù),雙手朝著文老太爺作禮道:“文太爺,身子可還好?”
文老太爺抬眸看了上官卿云一眼,拉長了聲音,悠悠道:“是上官家那小子啊,我啊,身子骨硬朗著呢?!?
吳冕也連忙湊了過來,他常來文家,一臉堆笑地問著好,“太爺,父親讓我代問一聲,說是再過幾日,他從北邊回來了,親自來拜訪您?!?
吳冕的父親在外頭跟船去了,但每月都會寫信回來問候。
文老太爺隨口應(yīng)道:“他既忙,不用趕著來。只等有空時,就行?!?
正閑聊時,謝長翎卻是突然開口道:“文太爺,剛才說了聲‘小月’,不知這‘小月’是誰?”
“嗐,瞧我,人老了,話都說不清了?!蔽睦咸珷斪猿暗匦α艘宦?,白發(fā)蒼蒼下的身子,已是半駝著背,拄著拐杖道,“叫錯了名字罷了?!?
“我瞧著這位上官姑娘,倒是眼熟,與那位曾寄住在謝家的沈昭月,沈姑娘長得頗為相似呢?!敝x長翎不指望文老太爺立刻將人指認(rèn)出來,他一字一句,盯著沈昭月說道。
此話一出,那剛才還有些疑惑的文大夫人,也走了過來,笑道:“這么一瞧,確實是像。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有了文大夫人這句話,謝長翎面上的笑意就更濃了,“論起來,上官家與文家從未結(jié)過親,兩家兒女竟能如此相似,真是件稀奇事?!?
上官卿云冷笑了一聲:“那說明,謝長翎見過的人太少了。這世上,長得相似之人,多的是。”
“是嗎?”謝長翎攙扶著文老太爺,語氣不急不緩道,“我知上官公子剛尋到妹妹,心中歡喜??扇羰钦义e了人,鳩占鵲巢可就太對不起那位夢兒妹妹了。”
沈昭月不由皺起了眉頭,她就知道謝長翎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往前跨了一步,“謝大人,你這是何意?”
周圍之人,一時相互私語起來,便是瞎子,都看出謝長翎是故意為之。但謝長翎乃京兆府的人,難不成面前這位上官卿夢真是假的?
文晴跟在文大夫人的身后,若非謝長翎的那句話,她還真沒看不出這上官卿夢與沈昭月有什么相似的,但一經(jīng)提醒,她連忙眨著眼睛道:“是了,是很像呢?!?
“閉嘴?!蔽睦咸珷斢昧﹁屏艘幌鹿照?,朝著文晴呵斥了一聲。
文晴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人當(dāng)眾訓(xùn)斥過,一時紅了臉,最最疼愛自己的太爺竟然……竟然讓她閉嘴!
文晴低著頭,側(cè)著臉,躲在文大夫人身后抹了一把眼淚。
文大夫人心疼自己的小女兒,但已聽出了文老太爺?shù)牟粣偅桓叶嗾f些什么。
“沈昭月的右側(cè)胳膊上,有月牙形的胎記。這不妨幫著看一眼,就知真假了?!敝x長翎望著沈昭月,指著她的胳膊,輕笑了一聲。
他與沈昭月纏綿多日,對她的身體一清二楚。
“是了!我小時候與沈昭月同泡過溫泉,我也瞧見過?!蔽那绮粮闪搜蹨I,不顧文大夫人的阻攔,打開了文大夫人的手,大聲地喊了一句,“既要驗明身份,那就給大家看一眼?!?
沈昭月的臉色陰沉,謝長翎竟然在眾人面前說出她身上有胎記,且不說她是不是上官卿云,可就以謝長翎現(xiàn)在所,只怕日后安陽人都能猜到沈氏女沈昭月,與謝長翎關(guān)系匪淺!連身上有胎記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