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見他這般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心底早恨得牙癢癢了,他百般算計好的事情,竟是給謝長翎給打亂了滿盤的計劃,他自那日突然沒了沈昭月的消息,流云又半途跟丟了沈明月,他就猜到必然是謝長翎與裴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只他沒有證據(jù),此時又不方便大張旗鼓的尋人,只得暗戳戳地來這里探探虛實。
“聽聞慶王妃的病好了,還真是恭喜慶王殿下了?!饼R恒將魚簍放在了慶王的不遠(yuǎn)處,提著魚竿問道。
裴玄偏過身子,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中藏著怒意,他自己好端端的王妃,突然不見了蹤影,若非最后將人找了回來,他真想現(xiàn)在就砍了齊恒的手。
讓他知道,什么是不該碰的人。
“吉人自有天相而已?!迸嵝湫α艘宦暋?
兩人一前一后地打著哈哈,齊恒自然是感受到了他們的敵意。如今時局發(fā)生了變化,謝長翎與裴玄連避嫌都不避了。
也是,就皇上那個身體。能撐到什么時候呢?如今誰最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自然都想著拼一拼。
齊恒的魚竿剛剛下水,那魚兒就咬住了鉤子,慢慢地收緊了魚線,最后一提,一尾鯉魚進(jìn)了簍。
“看來,我今日的運氣也不錯?!饼R恒轉(zhuǎn)身朝著兩人看了過來,笑道,“俗話說,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有些事,強(qiáng)人所難總是沒什么好結(jié)果的,你情我愿才是正理?!?
這句話,隱隱約約在點謝長翎與裴玄。
謝長翎站起身來,對著齊恒說道:“人人都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可最終甜不甜,唯有吃到嘴里的人知道。齊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如此,齊恒篤定,沈昭月確確實實在謝長翎的手里。
“道理嘛,都是人定的。”齊恒收了魚竿,“我不貪心,一尾魚,剛好能熬湯?!?
說罷,齊恒提著魚簍,朝著兩人微微點了下頭,就走了。
等到人走后,裴玄不由怒斥道:“好話壞話,還都讓他說盡了?!?
“圣上已經(jīng)欽點他為太子少師,只怕立太子一事,齊家多多少少能插上一腳?!敝x長翎蹙眉道。
齊恒自幼長在京城,更曾親自受過皇上指點入宮,皇上對齊家雖有忌憚,但齊恒的口舌之才,只怕早已讓皇上卸下了一些戒心。
什么樣的太子,才會需要少師呢?
自然是未長成的太子。
裴玄一時神情緊張,提了一句:“那豈不是……?”
謝長翎點了點頭,“只怕,已經(jīng)有了考慮?!?
九皇子年幼,皇后母族雖然勢大,但經(jīng)過此前幾遭,已是元氣大傷。謝長翎與裴玄都成了皇上手中的刀,幫皇上拔了刺。
回到馬車上,齊恒將魚簍扔給了流云?!巴砩希覝??!?
流云趕著馬兒前行,里頭的人又道:“盯著謝長翎,查查他將人藏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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