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葉,你送六公子回去歇著吧?!鄙蛘言虏辉冈倥c謝輕舟同路,朝著香葉使了個眼色,就自顧自地朝著另一條道走了過去。
謝輕舟還想追上去,香葉一個使勁,拉扯住了謝輕舟的衣袖,“六公子,大夫說了,您可得多躺著靜養(yǎng)才是?!?
眼睜睜看著沈昭月走遠了,謝輕舟才悻悻收回了腳,“知道了,走吧?!?
香葉扶著他,心底卻是不滿,本就是他辜負了她家姑娘,如今倒是裝起癡情來了。
沈昭月隨著游廊走了過去,園中秋景正盛,一顆巨大的欒樹結(jié)了秋果,殷紅似小燈籠的果子掛在枝頭,隨風(fēng)晃動時,如天邊的晚霞掛在了樹上。她一時看呆了,站在廊下,懶怠著身子,靠坐在了憑欄上。
墨綠玄色長袍勾勒出男子修長的身姿,繡金的腰帶被風(fēng)吹起了,謝長翎站在游廊的另一側(cè),看著眼前發(fā)呆的女子,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沈昭月的時候。
她也是這么懶懶地靠在憑欄上,芭蕉葉上的那一抔水打濕了她的衣襟,雖看著有些狼狽,卻仍舊難掩她的絕色。讓一向目不斜視的他,多看了一眼。
想來,或許自第一次遇見她,自己就已經(jīng)心動了吧。
身側(cè)的視線,讓沈昭月轉(zhuǎn)過了頭去,在看到謝長翎時,站直了身子。雙手置于腰間,她輕聲問喚道:“二公子?!?
只打了個招呼,沈昭月就準(zhǔn)備離開。
誰知,謝長翎攔住了她,“為何要走?”
沈昭月低著頭,眼睛望著地上飄落的小黃花,回道:“秋日天涼,該回去加衣了?!?
“我問的是,你為何要離開京城?”謝長翎往前跨了一步,將沈昭月逼退到了欄桿處,兩人的身子貼得極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后腰處的欄桿,帶了一絲涼意。
面對謝長翎的質(zhì)問,沈昭月臉上帶著疑惑,不解地反問著:“我為何不能離開京城?”
若是在廣陵,她尚且無處可去。
可在京城,本就是陪著謝輕舟來得罷了。
謝長翎的眼眸漸冷,盯著她的視線愈發(fā)寒涼。
那一股審視的目光,讓沈昭月禁不住手心冒出了冷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幾乎快要被他逼得跌出欄外,腰身往后,卻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了。
“為何要與謝輕舟,一同離開?”謝長翎再度開口,剛才他親眼看著沈昭月攙扶著謝輕舟時,心底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咬般,嫉妒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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