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荷,去看看是誰。”本想早些歇息,此刻被敲門聲驚擾,謝長翎陰沉著一張臉。
殘荷剛才去打水了,一開始也沒聽見有人敲門。謝長翎不喜院內人多,如今也唯有殘荷與衛(wèi)安在,另外還有兩名侍女在,但都被打發(fā)到院子后頭去了,唯有白日才會幫著打掃院落,洗衣?lián)Q被拔了。
殘荷應了一聲,將熱水盆放在了謝長翎的腳旁。
院門從里面推開,殘荷瞧見了林榮月,問道:“林姑娘??捎惺裁匆o事?”
林榮月見到人來,立刻堆笑著,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去:“我給姨母煮了些梨湯潤肺,姨母讓我也給表哥送一份。殘荷姐姐,麻煩讓我進去一趟,我給表哥送去?!?
殘荷原是想將人打發(fā)走,可她提了一嘴夫人。想了想,殘荷還是將人請了進去,“既如此,林姑娘請隨我來。”
林榮月按捺著心底的激動,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能見到表哥了!果真,還是姨母的面子的好使。
“回稟主子,夫人讓林姑娘送了梨湯來?!睔埡汕昧饲梦蓍T。
屋內,謝長翎剛跑了一會兒腳,聽到聲音,不由皺眉。拿起一旁的布擦干了雙腳,起身走出了屋子。
院外掛著幾盞大燈籠,迎著月光,林榮月看癡了眼前人。
謝長翎只系了一件外袍,未系腰帶,寬大的衣襟松散在胸口處,隱隱露出些肌肉的線條,似是話本子里,誘人的狐貍精。
“表哥,這是我親手煮的梨湯?!绷謽s月羞澀著低垂下眼角,而后又嬌柔地抬眼望向了謝長翎,狀若無骨一般,將那一碗梨湯遞了過去,“哎呀——”
一個沒拿穩(wěn),梨湯就灑向了謝長翎的胸前,林榮月抬起袖子就要摸過去:“表哥,都怪我沒拿住,我給你擦擦?!?
謝長翎一個側身,林榮月這回是真沒站穩(wěn),徑直撞在了木門上?!皾L。\"
殘荷被林榮月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眼見謝長翎臉上的怒氣上漲,她也顧不得主仆之分,連忙拽著林榮月,就將她推出了院門外?!傲止媚铮孤凡话踩?,早些回去歇息吧?!?
“砰——”院門緊鎖。
流螢擔心不已:“姑娘,你剛才怎敢對公子,對公子……那樣……”
林榮月朝她瞪了一眼:“你懂什么。表哥只是不好意思罷了。”
對于林榮月而,只要能夠接近謝長翎,那她就是有機會。畢竟她那個繼母,就是這般纏上她父親的。
謝長翎的衣襟濕了一大片,胸膛上水跡隨著夜風,逐漸冰冷。
“打桶水來?!崩鏈ず谏砩?,謝長翎極為不適,只能沐浴清洗了。
將身子泡進熱水內,謝長翎已連著忙了三日,連去看沈昭月的時間都沒有。今夜,若是沈昭月來尋他,那該好多。
閉目遐想,手心不由順著胸膛向下,低沉的聲線吐出了喘息,幾聲“月兒”呢喃而出,半晌后,浴桶內水漬飛濺在地上,濕了一片。
入睡之前,謝長翎突然想起,那日她前往書院送的糕點。他不嗜甜,但唯獨就是喜歡她的糕點。
而后,謝長翎喚了一聲殘荷,“母親喜甜,你且拜托沈姑娘一聲,讓她幫我送些點心去?!?
這……殘荷不解,她怎么去拜托沈姑娘???可主子的吩咐,殘荷也只得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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