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處的紅腫越發(fā)嚴(yán)重,柳香眼瞧著那處腫的如饅頭似的,比起她的拳頭都大,不由擔(dān)憂道:“要不,讓香葉去尋府醫(yī)來吧。若是傷了骨頭,可了不得?!?
“林姑娘已經(jīng)去了,應(yīng)當(dāng)會尋了人來?!鄙蛘言聡L試著抬起了一下左腳,“香葉,扶我站起來?!?
香葉揪著一顆心,這剛剛才養(yǎng)好的身子,怎突然就扭到腳了?如此這般,后日該如何給六公子送考?怕是姑娘又得憂心了,她連忙抓緊了沈昭月的胳膊,使得力道將人扶起身來,“姑娘,慢點(diǎn)兒?!?
抬腳往前輕輕移了半步,能動。只腳不能用力著地,稍稍用力都震得生疼,“能走,那就沒傷到骨頭。等回去,抹一些跌打損傷的藥膏就行?!?
剛才崴的那一腳,她自己有分寸。
“扶我去那塊石頭上坐坐?!眲偹ぴ诘厣?,染了泥,想必衣裙處早已臟污,總不能繼續(xù)坐在這里,沈昭月指了指前頭一塊矮石。
“可別動了。瞧你都疼出了汗,還打算走呢?”那矮石的位置不遠(yuǎn),但柳香實(shí)在不敢讓她再走動了,只讓身后的侍女將剛才的幾塊蒲團(tuán)堆疊到一起,“就坐這兒,等人來了,再讓侍女扶你回去?!?
沈昭月被她一把按下,只得順著她的意思來,“行行行,聽你的。”
“哎?”剛將人安排坐下,柳香一個(gè)抬眸就瞧見了假山縫隙的五彩繩,“這是什么?”
伸手一抽,是一個(gè)錦袋,上頭繡著一枝玉蘭花,針腳細(xì)密,栩栩如生,柳香拿在手里好生打量了一番,“這花竟是像畫一樣,倒是比你那蹩腳的手法好多了?!?
沈昭月看了一眼,說道:“可是誰丟了?這料子看著也貴重?!?
柳香細(xì)細(xì)端詳著,手感絲滑,彩線色澤精潤,確實(shí)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東西,“也不知這里頭裝著什么?”
“既是別人丟的,還是直接交給老夫人的好。剛才那侍女來報(bào),不是說二公子丟了東西嗎?”沈昭月見柳香正伸手要拉開繩子,勸了一句,“若是什么貴重的,或是什么不好給我們瞧見的東西呢?”
“也對?!绷阆肓艘幌?,立刻將手放下,她可不想惹上麻煩?!斑€是月兒想得通透?!?
“什么東西?也拿給我瞧瞧?”林榮月沒走多遠(yuǎn),就遇上了兩個(gè)侍女,直接將人喊了過來。見柳香手里的東西,她趕緊湊過去看了看,趁著柳香一個(gè)沒注意,伸手就搶了過去。
柳香見她動作快,連攔都來不及攔,可未等她說話,林榮月就已經(jīng)將錦袋打開了,“是玉佩!”
色澤翠綠,比起之前在謝老夫人壽宴上看到的那副玉鐲都要顏色更深一些。林榮月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借著日光看去,上頭還刻著字呢!“瞧,這里有字,是一個(gè)……一個(gè)‘翎’字!”
見有人拆開了錦袋,沈昭月只抬眸瞧了一眼,就低下頭看顧自己腳上的傷勢,這腫脹是越來越大了,她得早些回去才行?!傲止媚?,我這腳傷有些重,能否先讓人送我回院子去?”
聽得了沈昭月這句話,林榮月才壓下了心中的狂喜,反應(yīng)過來,連忙朝著剛才兩個(gè)侍女招了招手,“你們快送沈姑娘回去?!?
兩個(gè)侍女應(yīng)了話,各自扶住了沈昭月左右的胳膊,柳香見她們年雖小,又叮囑了一句:“她扭了腳不好走路,只能先單腳跳著走。你們路上更要注意些,可不能再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