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額頭都在冒汗,身子不敢動,話卻在勸說謝清書走。
謝清書朝沈初霽的房間瞥了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那個女人竟然害芷蘭姨娘哭的那么傷心,我要怎么做才能讓芷蘭姨娘不難過?”
“這珊瑚芷蘭姨娘每次來都看好半天,她一定喜歡,我送給她吧!對了!前幾日我還做了一個同心結(jié),一起送給芷蘭姨娘!”
沈初霽興奮的聲音冒出來,謝清書透過窗戶的縫隙看過去,只見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都是沈初霽最喜歡的珍寶首飾,其中放在正中間的正是她剛出生時皇后賞的血紅珊瑚。
全北祁唯有兩棵,一棵在太子東宮,一棵就在沈初霽這,珍貴無比!
如今,她卻要送給溫芷蘭,只想討她開心。
沈初霽的手上還捏著一個同心結(jié),那是她去年花了很長時間才教會沈初霽的東西,那時候沈初霽還很乖,窩在她懷里用著小奶音說等做好了要送給她最愛的娘親。
時過境遷,前世她沒等到這同心結(jié),今生她倒是看見了這同心結(jié)被送給了誰!
手心緊了緊,謝清書低頭,趙景逸拉了拉她的手,小聲道:“我想去祠堂了,我不喜歡這里?!?
他的臉上寫滿了關心,他知道沈初霽是她的女兒,不敢說沈初霽不好,只能想辦法拉著她走。
謝清書心口充斥著暖意,點了點頭,牽著他去了祠堂。
永昌侯府多一個養(yǎng)子的過程并不復雜,祠堂打開,請出族譜,寫上了趙景逸的大名,老夫人并沒有露面,令人意外的是沈時晏竟然最后走過來,喝了趙景逸遞過來的茶。
“既然答應你收養(yǎng)他,我自會給他這個面子。”
察覺到謝清書探究的視線,沈時晏冷著臉開口,眼底透出一股不自在。
當家人不在,趙景逸這個養(yǎng)子身份日后會受到質(zhì)疑。
沈時晏總是這樣,待她冷漠卻又不能貫徹到底,所以前世她才會對他總有一絲希冀。
斂了心思,謝清書道了一聲謝,和沈時晏坐在了主位上。
父母雙親俱在,趙景逸的養(yǎng)子身份坐實,丫鬟們向趙景逸道喜,采薇撒了一把糖,為趙景逸換了新衣,這儀式便結(jié)束了。
“母親!”
走到門口,趙景逸忽然朝謝清書跪下,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景逸日后定努力讀書,博一個前程,再不讓任何人為難您,讓您傷心!”
趙景逸說的極為鄭重,謝清書一愣,心口發(fā)酸,眼前水汽醞釀,差點落下淚。
他聽見沈初霽的話,方才知道謝清書在侯府舉步維艱,為了讓他進門有個前程,他的母親花了太多心思和精力。
如今儀式已成,這是他的母親,他斷斷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了她的心!
他一定會博出一個錦繡前程,讓母親封為誥命夫人,誰也不能看輕了她去!
謝清書雙手將他扶起來,鄭重的點頭,讓采薇帶他回房。
不經(jīng)意回眸,發(fā)現(xiàn)沈時晏神色古怪,幽深的很。
謝清書很快反應過來,他是想到了自小被老夫人和老侯爺逼著念書考取功名的日子!
沈時晏很優(yōu)秀,各種方面的優(yōu)秀,所以哪怕不情愿,他最終也考上了那年的狀元,以真才實學承襲了侯位。
可對他來說,念書靠功名是被逼無奈,是妥協(xié),如今看見和他截然相反的趙景逸,心底生出情緒波動也很正常。
“謝清書,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忽的,沈時晏陰沉沉的開口,臉上黑的幾乎都要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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