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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故人到訪

澹臺云飛升之后,五娘并沒有立刻回到道門,她還在西道門停留了一段時間。

所以五娘的許多人脈關(guān)系基本都在西道門那邊。

當然了,這么多年過去,再深的情分也淡了。可隨著五娘“勤王”成功,一躍成為玉京的核心人物之一,許多淡了情分又可以續(xù)上。

過去的情分只是個由頭,本質(zhì)上還是互利互惠。

齊玄素升座大掌教,西道門第一時間發(fā)來了祝賀,只是因為戰(zhàn)事問題,西道門的高層們無法親自到場。

西道門當然要支持八代大掌教,很早之前,西道門就下注在齊玄素的身上。按照西道門的想法,這步棋可能要在幾十年后才能見分曉,可萬萬沒有想到,齊玄素提前三十年成為大掌教,同時又是道門分裂的變局。

在這種情況下,西道門必不可能放著投資了許久的齊玄素不支持,轉(zhuǎn)而去搞中立,或者是支持更為保守的太平道,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擁護八代大掌教。

五娘養(yǎng)病的這段時間也不是完全閑著,她還負責與西道門那邊對接,這就是發(fā)揮所長。

齊玄素當然跟皇甫極私交不錯,可在公對公的問題上兩人身份并不對等,最起碼皇甫極還沒接班西道門。就算皇甫極成功接班,在道門序列中,也只是副掌教大真人一級,要低于大掌教,所以不好由齊玄素親自出面。

如今南北戰(zhàn)事又進入了對峙階段——畢竟這次戰(zhàn)事本質(zhì)上只是蒸汽福音牧首拒絕參加樞機會議的借口,并不是打算真打。

道門的局勢逐漸清晰,無非是北伐對南下,圣廷的局勢卻是愈發(fā)混亂了,獵巫非但沒有停下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也包括教宗。

“巫師”們已經(jīng)不在圣廷外,而是就在圣廷內(nèi)部,大批教士和貴族被打上“巫師”的標記,然后被裁判所抓捕、審訊、處決。

除此之外,底層也不能幸免,草藥醫(yī)生、家庭教師、吟游詩人、占卜師、流浪藝人、作家、學者、畫家、詩人、雕刻家、石匠等傳統(tǒng)職業(yè)也遭到?jīng)_擊,被認為與“巫師”有所勾結(jié),從而遭到排斥、打壓,甚至是丟掉性命。

在這一系列的變化中,裁判所發(fā)揮了極大的作用,可裁判所本身也不能幸免——它在極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更換了兩任裁判長,這是匪夷所思的,在正常情況下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上一任裁判長雅爾文曾在一天之內(nèi)逮捕了兩千余人,直接開啟了這次大獵巫,不過因為針對樞機內(nèi)部某些主教時過于“軟弱”,導致他被更為瘋狂的尼古拉斯所取代。

隨即雅爾文被捕。

據(jù)說雅爾文在獄中請求探視的人替他向繼任者捎了這么一句話,他說——

看來,無上意志畢竟是存在的。

這句話被層層上報,教宗勃然大怒,直接以“異端”和“陰謀篡權(quán)者”的名義將其處決。

相比較起來,齊玄素這個略顯稚嫩的大掌教還是無法與年老的教宗相比,尤其是在權(quán)勢方面。

不過齊玄素與天師談起圣廷局勢的時候,天師就說過,教宗正在玩火,玩火終將自焚。正所謂懼極生怒,其怒火就像灰燼下的暗火,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實際上隨時都會醞釀出新的大火,只要突破了教宗的鐵桿護衛(wèi)圈,就會在樞機和某些宗主教的支持下,把教宗置于死地。

在這種情況下,西大陸自顧不暇,已經(jīng)無力再去把蒸汽福音如何。如今的蒸汽福音儼然是將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自然就可以停下來不打,公然作壁上觀。

所以經(jīng)過兩邊的溝通,皇甫極應道門祠祭堂之邀,造訪玉京,覲見八代大掌教,并代表塔萬廷向大掌教奉上國禮。

為了安全起見,皇甫極繞了個大圈子,最終從婆羅洲抵達玉京。

原祠祭堂掌堂真人是齊玄素,隨著齊玄素成為大掌教,這個位置便空了出來,齊玄素幾經(jīng)考慮之后,任命張無量出任祠祭堂掌堂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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