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自認(rèn)為逐漸邊緣化。

其實這個說法并不準(zhǔn)確，嚴(yán)格來說，她是逐漸退出了第一線，轉(zhuǎn)向管理方面。

齊玄素倒是還奮斗在第一線，經(jīng)常身先士卒，事必躬親。

可張月鹿在“齊派”中的地位從未有過降低，齊玄素是絕對核心，張月鹿就是副手，當(dāng)齊玄素不能理事的時候，張月鹿就是核心。

這已經(jīng)是大掌教和大掌教夫人的運行模式了。

這種情況并不少見，經(jīng)常有皇帝領(lǐng)軍出征而太子留守監(jiān)國的局面，如何也不能說太子邊緣化了。

雖然齊玄素有意把小殷培養(yǎng)成接班人，但小殷的孩子心性顯然不適合做管理，讓她當(dāng)家做主，不談能否服眾的問題，是整個派系還能不能干正事的問題。

而且小殷這家伙，管不好別人也就罷了，還經(jīng)常不服管，是個不安定因素。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小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張叫回話，也只有張月鹿能管得住小殷。

反觀張月鹿，她是能服眾的。

持身正，不令而行。

張月鹿為人正直，做事認(rèn)真，處事公道，自然能服人。

說到小殷，早在齊玄素去幽冥谷之前，她就已經(jīng)開始消化司命真君留下的本源。

現(xiàn)在“消化”得差不多了。

根據(jù)齊玄素的交代，必須派人來接小殷，免得這家伙又到處亂跑?？涩F(xiàn)在的問題是，齊玄素脫不開身，張月鹿也脫不開身，七娘干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最后只好是林元妙去鬼國洞天走一趟了——局勢穩(wěn)定之后，他就從烏戈山離返回玉京，總不能在那里待上一輩子。

林元妙來到鬼關(guān)，受到了本地靈官的熱情接待。

首先就是林元妙的境界修為很高，貨真價實的偽仙，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被高看一眼。其次就是林元妙的身份也不一般，如今是天罡堂的副堂主，靈官們要受天罡堂的節(jié)制，林元妙算是正經(jīng)上司。

最關(guān)鍵的一點，誰都知道林元妙是齊張夫婦二人的代表，經(jīng)常為這對夫婦處置一些要緊事宜。這也不奇怪，上至大掌教，下至三位副掌教大真人，都有類似的心腹。

最后是丁亥靈官親自把林元妙送到鬼國洞天的門口。

進(jìn)了鬼國洞天，還是老殷先生出來相迎，略微客套寒暄之后，老殷先生轉(zhuǎn)入正題，跟林元妙說了小殷的近況。

“消化”得很順利，也就是這兩天了。

林元妙隨著老殷先生渡過血湖，登上尸島，最終來到帝柳的頂端。

在這里只有一個黑色的大球，又像是一個黑繭，更像是一個果實。

林元妙圍著黑色大球轉(zhuǎn)了一圈：“真是神奇?！?

老殷先生負(fù)手而立：“天淵最近如何？”

林元妙猶豫了一下，說道：“老殷先生也不是外人，我便如實相告了，天淵正在閉關(guān)?！?

老殷先生立刻就明白了：“看來天淵的幽冥谷之行收獲頗豐，這是準(zhǔn)備打開仙人的大門?！?

林元妙點頭道：“看來是的?！?

老殷先生問道：“關(guān)于這件事，是天淵一個人的決定，還是大掌教的意思？”

林元妙沉吟了一下：“具體如何，我不好說。我只知道天淵曾見過大掌教一面，兩人具體談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老殷先生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大掌教和小掌教要加速?！?

林元妙道：“問題在于，時間明明在大掌教和小掌教這邊，他們?yōu)槭裁匆铀?？搞得好像時不我待一樣，沒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