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讓人好生照顧張五月,一定要盡最大努力救治張五月,烏圖多少涉及靈魂領(lǐng)域,也承諾會盡一份力。
胡恩阿汗是武夫,就幫不上什么忙了,這就是武夫的局限性。
齊玄素思慮再三,還是聯(lián)系張?jiān)侣?,向她通?bào)這件事。
「青霄,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齊玄素故作輕松。
張?jiān)侣剐α诵Γ骸负孟?。?
齊玄素道:「我已經(jīng)找到天中了,還有那些太平道的人,也全部落網(wǎng)?!?
張?jiān)侣寡凵褚涣?,又問道:「那壞消息呢??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天中出了點(diǎn)問題,那些太平道的人給天中上了手段,天中是好樣的,什么也沒說,我承認(rèn)我過去小看他了,只是……」
「只是什么?」張?jiān)侣鼓樕系男θ菀呀?jīng)消失了,心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了下去。
齊玄素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天中現(xiàn)在還是昏迷不醒,烏圖說神魂受創(chuàng),就算醒來,也可能會影響到心智?!?
張?jiān)侣钩聊恕?
齊玄素也沉默著。
兩人都不知該說什么。
過了許久,還是齊玄素打破了沉默:「是我的錯,我疏忽大意了?!?
「這不怪你?!箯?jiān)侣沟穆曇粲行┑统粒埠軋?jiān)定,「是我疏于對他的管教,才會釀成今日的苦果,你本就是幫我收拾殘局,怎么能怪你呢?如果我能好好管教他,不讓他生出那些歪心思,那么他如今應(yīng)該在吳州,而不是跑到獅子城去,你也不必帶他去南大陸了。」
齊玄素還想說什么,張?jiān)侣勾驍嗔怂骸敢苍S這就是善惡有報(bào)吧,天中在獅子城做了錯事,沒有受到足夠的懲罰,合該有此一劫。」
「你不要這樣想?!过R玄素不能不說話了,「若真是善惡有報(bào),那么李天貞之流的報(bào)應(yīng)在哪里?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李天貞也好,李命煌也罷,亦或是李長歌,無論是誰在幕后主使了這件事,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張?jiān)侣雇R玄素:「你打算怎么做?」
齊玄素道:「不管是誰主使了這件事,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搞臭你,好讓李命煌競爭天罡堂首席副堂主的位置,那我就偏要讓李命煌做不成。他們一邊在南洋搞掉了謝教峰,一邊又在南大陸抓人,雙管齊下。那我也給他們來一個雙管齊下,不要覺得風(fēng)憲堂在他們的手里,他們就能如何了,紫微堂還是在我們這邊呢,任命具體職務(wù)之前可是要經(jīng)過紫微堂的考察才行,我倒要看看李命煌怎么經(jīng)過這個考察?!?
除了陸玉玨之外,齊玄素還有一張牌,那就是谷瓔。
因?yàn)楣拳嬍窃诮系栏蛔?,所以被就地關(guān)押在江南道府。那里是張拘成和雷小環(huán)的地盤。
張拘成可沒有把人交給李家人處置,從史教三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張拘成很喜歡留后手,或者說下閑棋,可能有用,也可能沒用,萬一有用呢,姚恕這次不就栽了?
齊玄素的確答應(yīng)過清微真人,不再提這件事了,他也的確打算遵守承諾。
可是李家人先壞了規(guī)矩,那就怪不得齊玄素了。
你們把張五月搞成這個樣子,還跟我說什么承諾?就算跟清微真人當(dāng)面對質(zhì),我也不怕!
齊玄素要把這些爛事全都翻出來,讓道門上下都看一看,李命煌還想做天罡堂的首席副堂主?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齊玄素要讓李命煌連首席副府主都做不成。
哪怕在江湖上,搞朋友長輩的女人也是大忌,更不必說事事講道德原則的道門了。
齊玄素道:「具體怎么做,你就不必管了,你只要專心把謝教峰的事情處理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
張?jiān)侣箾]再多說什么,她也明白一個道理,以斗爭求和平則和平存,這種事情上不存在息事寧人,必須反擊。
齊玄素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要注意下‘天廷",必要的時候可以聯(lián)系下七娘,她知道劉桂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上官雅、玉衡星主,該用的人要用起來,你就是這點(diǎn)不好,太獨(dú)立自主了?!?
張?jiān)侣箾]有反駁:「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劉桂是「天廷」的人,「天廷」由太平道扶持,劉桂憑什么要向齊玄素很靠攏?原因很簡單,不能只從「天廷」的角度考慮問題,還要從劉桂本人的角度考慮問題。
說白了,劉桂不想做萬年老二,如果看李家的態(tài)度,那么劉桂怎么也比不過吳光璧,這位大道首放得下架子,干的事情和胡恩阿汗差不多,都是以偽仙之尊去當(dāng)牛做馬。不同的是,胡恩阿汗討好齊玄素,吳光璧討好李長歌。
劉桂怎么比得過?他只能向外求。
金公祖師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不知道,態(tài)度曖昧。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萬一齊玄素贏了呢?「天廷」要生存,到時候自然是讓劉桂上位。除此之外,「天廷」過早把自己綁死在李家的戰(zhàn)船上,會失去議價權(quán),有搖擺的能力,有競價的人,自身的價格才能上去。
齊玄素結(jié)束與張?jiān)侣沟耐ㄔ?,轉(zhuǎn)身去了幽獄。
齊玄素在考慮一個問題,是留著這些人去攻擊太平道?還是泄憤?
不要說什么「都是道友」。
他們把張五月往死里打的時候不記得都是道友,現(xiàn)在被抓了就都是道友了?
沒有這樣的道理。
從理智的角度來說,齊玄素應(yīng)該留著他們。
不過一直理智,很累,也很憋屈。
齊玄素思慮再三,還是取出一個太平錢,高高拋起,然后接住。
反面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