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子母符」和「子母鏡」,包括「訊符陣」、「傳音陣」、「云中信」等設(shè)施,它們的原理是網(wǎng)狀結(jié)構(gòu),交織交錯,所以存在被監(jiān)聽監(jiān)視的可能,對外保密而對內(nèi)不保密。
所以在進行一些機密行動的時候,道門內(nèi)部甚至?xí)褂妹芪摹?
魚符和經(jīng)箓則是點對點,不與第三方交叉,所以很難被監(jiān)聽,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齊玄素聯(lián)系七娘用的就是魚符,此時聯(lián)系張月鹿用的則是經(jīng)箓。
張月鹿很驚訝,畢竟齊玄素前不久剛剛才聯(lián)系了她。
「又有什么好消息?」張月鹿問道。
齊玄素道「很難說這個消息是好是壞,也許是個好消息。」
然后齊玄素將整個經(jīng)過告知了張月鹿。
張月鹿聽完之后,久久沒有說話。
她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隨著齊玄素調(diào)查的深入,逐漸陷入到一種情況之中,雖然地師沒有什么明面上的敵對舉動,但齊玄素逐漸走到了姚家的對立面,姚家不再是他的靠山,而是隱隱成了他的敵人。
不得不說,造化無常,誰又能想到?最起碼當初的齊玄素是絕沒有想到。
就算哪一天,李家成了他的朋友,也不奇怪。還是那句老話,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
齊玄素長嘆一聲「撲騰了這么多年,終于過了河,可到底還是個卒子。」
張月鹿沒有長吁短嘆,而是開始思考切實可行的辦法「我會幫你留心這方面的事情。」
齊玄素道「清平會很少在南洋活動,他們的主要活動范圍還是中原,我懷疑清平會的總部就在中州或者秦州,這里是全真道的地盤?!?
張月鹿問道「事關(guān)全真道,你打算請東華真人出手?」
齊玄素道「我還沒想好,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紫光真君的預(yù),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你現(xiàn)在犯了眾怒,還是小心為好?!?
張月鹿道「有老林在,應(yīng)該沒問題吧?!?
齊玄素道「難說,我當然相信老林,可聽紫光真君話中的意思,這件事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以后怎么樣,誰也不敢保證。老林因為某些情況不在你的身邊,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張月鹿道「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防是防不住的,關(guān)鍵還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齊玄素嘆道「說的是啊,地師那邊,先不去想
了,紫光真君都要顧忌,我們恐怕查不出什么。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周夢遙,這個人也許是破局的關(guān)鍵。」
張月鹿道「一個仙人。」
齊玄素道「雖然是仙人,但她是見不得光的,我們最大的優(yōu)勢是可以打鬼借鐘馗,必要時候,借助道門的力量對付她,地師也說不出什么,畢竟有天師、國師、姜大真人在旁邊看著,地師還不能只手遮天。不過我們的劣勢便是敵暗我明,她藏在暗中突然出手,以你我如今的境界修為,說不定真要吃大虧?!?
張月鹿道「我倒還好,平時主要在道宮,很少外出,我覺得他們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直接襲擊道宮。關(guān)鍵是你,你又要去新大陸了吧?那里不是道門的地盤,情況很復(fù)雜,真要動手,那里是個絕佳的地方,得手之后隨便栽贓給蒸汽福音或者古神。」
齊玄素擺手道「他們在我身上投入了這么多資源,不會輕易把我怎么樣,不過你說的也對,我還是要小心為上。」
齊玄素又問道「對了,天師那邊有消息了嗎?」
張月鹿搖頭道「沒有,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我見天師的次數(shù)也不算多,天師做輪值大真人的時候還好些,因為必須留在玉京,總能找到他
??商鞄熞坏┬度瘟溯喼荡笳嫒?,你不能指望天師一直在大真人府,中原不是新大陸,不必時時刻刻防備戰(zhàn)爭爆發(fā),更不必仙人日夜坐鎮(zhèn)。再加上三師也不謀求渡過天劫,所以平常時間還是有很多其他安排的?!?
齊玄素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換成是他,到了這等地位,也只是掌握大方向,不會整天待在家里,那也太無趣了。
就拿國師來說,鳳麟洲戰(zhàn)事的時候國師也親自下場了,一人一劍,直插伊勢神宮的大本營,這可以算是身先士卒了。由此可見,國師不是那種千金之子戒垂堂的性格,不做輪值大真人的時候也不會一直都在真境別院,就算真是人間仙境,幾十年下來也膩歪了。
至于地師,齊玄素都不知道地師在什么地方,至今沒見過地師。
齊玄素還能說什么呢,天師不是你想見,想見就能見。最高三人議會,放在世俗朝廷,就等同于皇帝了,得遞牌子請見,至于見還是不見,全看皇帝的意思。齊玄素連參知真人都不是,排班站隊估計要排到五十名開外去了,這還不算那些已經(jīng)退了的一品天真道士,差得遠呢。
齊玄素如今間接得罪了最高三人議會的兩人,即國師和地師,要不是這三人之間互有齟齬,明爭暗斗,最終形成了互相掣肘的穩(wěn)定三角形態(tài)勢,齊玄素早「死」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