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得到這一消息的副總隊長嚴勵如雷轟頂,難以置信地大聲吼道。
“你一驚一乍地干什么?”
畢文生看著這個動不動就越級上報,明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副手,冷笑說道:“田廳說放人,那就放了唄,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要有意見,跟田廳說去啊?!?
畢文生心想你平時就是田政兵的狗,唯田政兵命是從,田政兵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現(xiàn)在裝模作樣的表演給誰看?
然而出乎意料的,嚴勵咬著牙,竟然真給田副廳長打去了電話,然后就被那邊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為什么啊?為什么?。俊?
嚴勵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安安大廈,一頭鉆進自己的警車里,痛苦地低下頭,用力撕拽著自己的頭發(fā)。
恍惚之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一直甜甜地稱呼他為二爸的女孩,似乎又看到那一夜女孩慘遭侮辱和毆打后的凄慘模樣。
還有,無數(shù)個日夜不停閃現(xiàn)在他腦海中讓永世都不可忘記的一幕——女孩靜靜地躺在浴缸里,全身浸沒在刺眼的血水之中。
??!嚴勵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吼,用頭咣咣地砸著方向盤。
他做為一名警察,做為一個刑偵總隊副總隊長,竟然連已故戰(zhàn)友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他還能保護誰?
他是多么的希望把宋天臨那個畜生弄死!
然而在強大的權(quán)力面前,他的力量是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
在整個川海市,根本無人敢動宋天臨一根頭發(fā)。
他苦苦等待著報仇的機會,終于盼來了新任省委書記侯向陽,盼來了新任常務副廳長田政兵。
而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田政兵給他下達了搜集宋天臨罪證并可當場抓人的命令。
如今好不容易將宋天臨刑拘,然而命運卻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田政兵竟然改變了主意,要將宋天臨放了!
他的努力和隱忍到底算什么?
小雪和竹子的犧牲又到底算什么?
艸艸艸!
嚴勵打著車子一腳油門駕著警車開出了院子,直向附近的公安小區(qū)駛?cè)ァ?
他還有最后一絲希望,如果連個希望都破滅了,那他就準備拿上槍,直接一槍嘣了宋天臨那個狗日的。
……
“侯向陽同意放人了,天臨很快就會放出來了!”
宋鵬輝如釋重負地對妻子說道。
盡管過程有些曲折,付出的代價也不菲,但結(jié)果終究是個好結(jié)果。
“那就好!”伊玲神色倨傲地點了點頭,其實她并不覺得這個結(jié)果有什么意外,哪怕是省委書記侯向陽,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她們家的分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宋市長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后的兩秒鐘之內(nèi),宋鵬輝的臉色就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化。
……
省公安廳。
房門敞開的副廳長辦公室里,傳出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
“這人放不了!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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