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風衣,寬肩窄腰。
俊美的臉上帶著散漫的笑,手上還提著熱騰騰的早餐。
裴沅和他面對面。
出于女人的第一直覺,裴沅覺得眼前的男人不簡單。
她皺著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孟嬰寧便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道:“裴阿姨,這是我的師弟?!?
沈確眼底的一抹晦澀快速閃過。
他收回看向躺在病床上男人的目光,肆意一笑,“你好,我是沈確?!?
裴沅的面色這才稍稍變得溫和起來。
既然是孟嬰寧的師弟,那便是自家人。
之后孟嬰寧帶著沈確走到外面單獨聊天。
兩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這層樓空蕩的可怕,閑雜人等都不允許隨意進出。
謝家家大業(yè)大,樹立的仇敵也不少。
現(xiàn)在謝宴辭的真實情況都對外封鎖著,怕的就是無心人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所以剛才裴沅才會對沈確有著那么大的敵意。
“師姐,昨晚的事情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不會殃及到你……那個小孩,被人接走了。”
孟嬰寧早有預(yù)料。
楊棗會養(yǎng)蠱,她所帶來的價值不允許那群人輕易放棄。
如今舒瑾晟死了,萬不能再丟掉一顆棋子。
“他們有說什么話嗎?”
沈確沉默了一下才說:“讓師姐你等著?!?
放狠話誰不會?
孟嬰寧譏誚的勾了勾唇,垂下眼。
“舒良醒了嗎?”
“我讓人去查了,人是昨晚醒的,但是還沒達到出院的標準?!?
沈確看著孟嬰寧,眼中凝聚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曲,目光落在了對方那纏著繃帶的小臂上。
如果當時他不猶豫要不要現(xiàn)身的話……師姐應(yīng)該不會受傷。
沈確眸底堆滿了自責的神色。
耳邊傳來女人清冷的嗓音。
“你和舒良打過交道嗎?”
“沒有?!?
沈確的確沒有和舒良打過交道。
就連舒瑾晟也沒見過幾次。
孟嬰寧沒再問下去,而是跳到了別的話題上。
“從道觀離開后,你去哪了?”
這個問題終于來了。
沈確的心提了起來,莫名的感到神經(jīng)緊繃。
“我回家了?!?
別的他沒有多說。
他不想把自己骯臟的一面擺在孟嬰寧面前。
家?
不過是一個束縛他的東西罷了。
男人眉眼間染上了嘲諷的神色,似笑非笑。
兩人安靜了下來。
孟嬰寧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眉心,略感疲憊。
沈確內(nèi)心在糾結(jié)、掙扎。
忽然一道手機鈴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屏幕上跳著的三個字讓男人的目光瞬間冷凝下來。
孟嬰寧抬眼看向他。
見對方?jīng)]有要接的意思,便道:“接吧?!?
沈確遲疑了一下,對女人說了句‘等我’便走到一邊接聽電話。
“什么事?”
“慕哥,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好想你,今天晚上沈叔叔讓我過去你們家吃飯,我一個人有點不好意思……”
嬌媚的嗓音里滿是撒嬌的意味。
沈確眼底的厭惡都要溢出來了,可語卻一貫的慵懶散漫。
“我這邊臨時有點事要處理,吃飯你若不想去便隨便找個理由拒了吧,過幾天我回來帶你去逛街?!?
聽著男人磁性的嗓音,電話那頭的女人不滿的嘟了嘟紅唇,不情愿的道:“好吧,不過你盡量快點啊,我真的很想你,哪都想~”
曖昧的調(diào)調(diào)讓沈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面色發(fā)白,另外一只手緊緊握拳,深呼吸一口氣才將那股戾氣給壓下去。
“好?!?
沈確掛斷了電話并沒立刻轉(zhuǎn)身回到孟嬰寧身邊。
而是調(diào)節(jié)好情緒才轉(zhuǎn)身。
女人背靠著椅背坐在那,黑發(fā)末梢有些凌亂,膚色瓷白,眉目精致,眼下的青黑卻顯得她整個人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