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嬰寧順勢搖下車窗。
偏頭,那雙帶著冷意的桃花眼撞上周南聿的視線。
須臾,只見女人譏誚的扯了一下唇角。
“我還以為是什么小臭蟲,沒想到竟然是周先生啊?!?
語調(diào)意味不明,但男人就是覺得孟嬰寧在嘲諷他。
額間的青筋跳了跳,周南聿深呼吸一口氣,平復(fù)掉心底翻涌的躁意。
“孟嬰寧?!?
“不知周先生跟著我做什么?尋仇?”
如果真要細(xì)算,她跟周南聿確實(shí)有仇。
畢竟人家和白月光的婚事都被她攪和了。
“孟嬰寧,我們好好談?wù)??!?
女人漫不經(jīng)心的舉動讓周南聿剛壓下的戾氣又翻涌起來。
冷峻俊美的臉繃緊,上位者的氣勢散發(fā)的淋漓盡致。
“談?談個屁!周南聿我警告你別來騷擾師姐啊!”
吐完一波的宋南燭一聽到周渣渣的名字頓時從車的另一邊饒了過來。
少年怒瞪著他,臉色并不好。
旁邊還有一個與他一樣高的男人冷眼看他。
周南聿見過兩人。
都是孟嬰寧的師弟。
男人漠然的掃了他們一眼,冷淡道:“我在和你說話嗎?”
在周南聿眼里,兀自插話的宋南燭就是沒教養(yǎng)。
孟嬰寧在宋南燭跳腳前出聲護(hù)著他。
“我?guī)煹苷f的話就是我想說的,周先生,剛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若你再跟上來……我不介意教你怎么做個光明正大的人?!?
孟嬰寧眼中的敵意生生的刺痛了男人的心。
他只感到心臟被萬千細(xì)針扎了似的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差點(diǎn)窒息。
張了張口,話剛到嗓子眼就被孟嬰寧堵了回去。
“宋南燭,吐完了嗎?吐完了上車?!?
要不是怕宋南燭吐車上,孟嬰寧才不會仁慈的剎車。
“吐完了吐完了?!?
薄子理先彎腰鉆進(jìn)去,少年的手搭在門框上,回頭警告周南聿。
“你要是再敢跟著,師姐揍完你我接著揍!我打人很厲害的,不信你就試試。”
宋南燭這點(diǎn)架勢根本不足以嚇退周南聿。
男人望著孟嬰寧,眼底除了冷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豪車揚(yáng)長而去,獨(dú)留下周南聿一人站在原地。
孤寂籠罩住男人的影子。
許久,周南聿才轉(zhuǎn)身離開。
……
沒了臭蟲跟著,孟嬰寧總算悠著踩油門了。
宋南燭舒服了。
往前又開了十分鐘,豪車停在一個空曠的荒地上。
孟嬰寧低頭給謝宴辭發(fā)消息,等著他派直升機(jī)過來。
等待的間隙里,孟嬰寧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直到聽到直升機(jī)的聲音才拉開車門下來。
頭頂直升機(jī)緩緩降落在一片空地上,螺旋槳旋轉(zhuǎn)帶起的風(fēng)吹得人下意識用手臂擋在眼前。
兩分鐘后,直升機(jī)停穩(wěn)打開門。
謝宴辭率先走下來。
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身高腿長、寬肩窄腰。
蒼白俊美的臉在見到孟嬰寧的那一刻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寧寧。”
情況緊急,孟嬰寧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
她直接招呼著兩個師弟上去,然后把謝宴辭按在原地。
謝宴辭:?
謝宴辭不解的垂眼看她,“寧寧?”
“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這次不方便帶你一起,你會開車吧?把車開回去,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孟嬰寧便轉(zhuǎn)身利落的上了直升飛機(jī)。
謝宴辭:……
他成了被拋下的那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