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婉月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jī),點開微信,“我現(xiàn)在找找,應(yīng)該可以找到的……”
女人坐在病床上低頭操作,沒一會兒,她拿著手機(jī)的那只手便顫抖起來。
眼睛又情不自禁的浮上一層水霧,‘啪嗒’幾下,淚珠從眼眶掉落到屏幕上。
在陸珩的最新朋友圈里,他發(fā)了一張公司聚餐的照片。
照片明顯是別人拿手機(jī)拍的。
在長桌的最前端,一個桀驁帥氣的男人和一個容貌嬌俏的年輕女人離得很近,即便是隔著一層屏幕,也能看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來。
蒲婉月手指都要掐紅了。
孟嬰寧又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蒲婉月這次忍著到喉嚨口的嗚咽聲,顫抖著手將手機(jī)遞給孟嬰寧。
孟嬰寧垂眼看去。
耳邊是蒲婉月脆弱的聲音。
“陸珩他在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和朋友一起創(chuàng)了個游戲公司,一直到去年事業(yè)才開始蒸蒸日上,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有了隱退的意思,可老天給我開了一個玩笑,我患了急性白血病,治愈的可能性醫(yī)生說很渺小,配型也一直以失敗告終……陸珩他還不知道我生病了。”
蒲婉月只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
即便是暴瘦被他問起原因,蒲婉月也是以角色需要搪塞。
對方很不贊同,勒令她要好好吃飯。
蒲婉月笑著應(yīng)下,即便是撐得胃里難受在陸珩面前她也不露絲毫破綻。
事后吐的胃都泛酸水也毫無怨。
她已經(jīng)三十歲了,即便每天都有好好保養(yǎng),眼角仍舊起了皺紋。
和陸珩在一起,蒲婉月的自卑日漸加深。
以前同睡一張床,陸珩會像個大狗狗一樣抱著她不放,興致一夜兩三次都算少的。
可是隨著她過了三十歲生日,陸珩就不這樣了。
晚上睡得規(guī)規(guī)矩矩,哪怕是她主動,他的興致也不高。
直到蒲婉月看到他和一個女生的聊天才恍然大悟。
不是她老了,而是陸珩變心了。
蒲婉月捂著心臟的位置,密密麻麻的痛險些讓她窒息。
孟嬰寧從屏幕上移開目光,說:“那個女生……長得跟你很像?!?
尤其是眉眼最像。
唯一不同的點便在于對方比蒲婉月年輕,比蒲婉月稚嫩。
被孟嬰寧這么一提醒,蒲婉月頓時又看了眼那張照片。
發(fā)現(xiàn)果然像孟嬰寧說的那樣,這個女孩的眉眼和她有著五六分相似度。
蒲婉月怔住了。
眼神變了又變,最終歸為嘲諷。
“他是想要告訴我,我老了嗎?”
孟嬰寧不置可否,沒有回答她這個疑問,而是說:“你現(xiàn)在就告訴他,你快死了?!?
……
從蒲婉月的病房離開以后孟嬰寧才去治療室換藥。
中途三師弟夏桉打過來電話。
“師姐,你沒事吧?我聽小師弟說你受傷了,我訂了最近的機(jī)票……”
夏桉最近忙的像陀螺。
即便是過年那幾天他依舊在忙碌。
好不容易空閑下來得知的就是孟嬰寧受傷的消息。
在夏桉的印象里,他這個師姐厲害的能翻天,鮮少有人能夠傷到她。
這次受傷一定是遇到厲害人物了!
孟嬰寧衣衫半褪,身后的護(hù)士小心翼翼的在給她換藥。
孟嬰寧:“你不用過來,過幾天我就要回京城了?!?
夏桉一邊走一邊回道:“我人已經(jīng)在機(jī)場了,師姐你給我一個地址,我下了飛機(jī)直接過去找你?!?
師姐受傷他豈能坐視不管?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把師姐給傷了!
電話最后,夏桉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師姐,今天凌晨我看見舒瑾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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