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什么?”竇指導員忍不住地問著張賢。
張賢道:“他們說他們是美國陸軍第二師里的黑人營里的一個連,剛才他們要投降的,是他們連里的白人長官開的槍,不讓他們投降?,F(xiàn)在他們已經把那個白人控制住了,請求我們允許他們投降!”
聽著張賢的翻譯,大家都愣了愣,熊三娃當先地道:“這些黑鬼的話不能信,他們肯定又是在騙人!”
張賢把頭轉向指導員竇剛,竇剛卻點了點頭,道:“我看我們不妨再信他們一次,讓他們全部走出來,把槍和武器丟到地上,然后走到另一邊去!”
“不能信他們!”熊三娃還是反對著。
張賢卻道:“這一次我們穩(wěn)妥一點,暫時信一下也沒有什么問題,老竇說得不錯,他們如果真得想要投降,就會按照我們的要求來作,否則,我們再打他們也不遲?!?
見張賢的主意已定,熊三娃雖然還是不愿意相信,也只好閉上了嘴巴。
但是,真得就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這一次張賢與這些美國黑人交涉完了之后,這些美國黑人竟然真得按照他們的要求,魚貫而出,把槍舉過頭頂,然后丟到了指定的位置后,走向了山岙的另一邊。而也正如那個黑人交待的一樣,他們還把一個白人軍官推出了來,顯然這個軍官就是剛才射殺武小陽的罪魁禍首。
看到那個被推出來的美軍白人軍官的時候,熊三娃忍不住“咔”地一聲拉響了槍栓,便對準了那個軍官。張賢連忙喝令他停止,他知道,就算是這個白人軍官真得是打傷武小陽的罪魁禍首,在這個時候,也不是可以將之擊殺的時候,他必須要而有信,否則那些準備投降的敵人,肯定也不敢相信自己了,而且將會被迫再一次與他們對峙。
也就在這支美國黑人連投降之際,夏陽終于帶著第一營里的另外兩個連隊趕到,在驚訝這些美國黑人俘虜的長相之時,夏陽也同時在驚訝著第一連如此豐碩的戰(zhàn)果。
讓大家有些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夏陽又帶來了團長張義的最新命令,卻是要他們放棄在后面追擊南逃的敵人,而是要求各營各連緊急轉向,往西南面的價川方向疾馳,務必要趕在天亮之前,抵達北院勞地區(qū),對價川城形成合圍之態(tài)。
對于今天晚上的張義所發(fā)出來的這一道道的命令,很讓熊三娃感到莫名其妙,他們連打掃戰(zhàn)場的機會都沒有,把俘虜交給了隨后趕過來的金鐵山的**友軍后,便在夏陽的帶領之下,再一次翻越一千多米海拔的龍門山,向西面的三峰勞和北院勞飛奔著,如果要想按照張義的命令及時趕到,就必須要分秒必爭,這對于打了一夜仗的同志們來說,著實有些吃力了。
“營長,我們能不能休息一個小時?”張賢也忍不住地問著夏陽。
夏陽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此時的時針指在了凌晨兩點半鐘,離著開亮還有三四個小時,他馬上搖了搖頭:“不行呀,時間不允許了,還是讓大家堅持一下吧!”
張賢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說下去。
但是,仿佛是看出了張賢的心情,夏陽向他作著解釋:“上面要打價川,如果今天夜里趕不到的話,那么可能戰(zhàn)機就會失去,而且天亮的時候,我們很難行軍!”
張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夏陽的命令。
“對了,阿水!”夏陽卻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問著他:“你是怎么就猜到敵人在四九九高地那里堅持不下去,要逃跑的呢?”
張賢笑了一下,隨口道:“就是這么猜的唄!”
“我怎么就猜不到?”明知道張賢不愿意回答,但是夏陽還是問著,這在他的心里已經成了一個疙瘩。
知道必須要回答了,張賢只得道:“其實也很好猜的,四九九高地離著球場那么近,敵人不可能不出來援救的。我想,我們七十二軍在這個位置上,肯定是為了奪取球場郡的,劉軍長應該早就在那附近布置了兵力,就等著敵人從里面出來呢!”
夏陽怔了怔,想一想還真得如同這個于得水說的一樣,劉興華軍長是那么會打仗的一個人,不可能不抓住這么一個空子,只是這么明顯的一件事,自己卻為什么沒有猜到呢?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再看了看身邊的于得水,忍不住地又問著:“阿水,你說上頭要我們這么急地趕到北院勞,是為了打價川嗎?”
張賢愣了一下,對著他一笑,道:“營長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作戰(zhàn)參謀,你問我,我怎么會知道?”
夏陽也笑了笑,卻道:“行了,我這不是在跟你探討嗎?我想,我們這么急著趕到那里,一定就是為了打價川的,只是想不出來劉軍長會用什么戰(zhàn)術來打,聽俘虜說那個價川可是有重兵把守的,只怕我們要想拿下價川,會有很大的傷亡!”
“放心吧,我想劉軍長那么會打仗,他一定會有辦法讓我們少犧牲,又能奪取價川的!”張賢這樣地安慰著夏陽。
夏陽側頭看了他一眼,明知道張賢這是在敷衍自己,也便閉上了嘴。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