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
這孩子方才不想出去時,兩道眉不高興皺著的模樣,像極了那位故去的攝政王。
莫非......
王瑯華看透卻沒有說透,只道:
“一轉(zhuǎn)眼,孩子都這般大了?!?
謝德音不想過多的談?wù)撽艃?,便問起了王瑯華的情況。
當(dāng)初王瑯華懷著身孕隨宋馳硯赴任,如今產(chǎn)下一子,已經(jīng)一歲多了。
“還沒恭喜王姐姐,待姐姐隨宋大人回京之后,宋家人便說不出什么了?!?
王瑯華聽著阿音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道:
“阿音,不瞞你說,這長安,我與夫君是一日也不想回去?!?
“為何?”
“阿音你離京許久,不知京中情況......”王瑯華突然想到謝家和陸修齊的關(guān)系,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怕惹禍上身。
謝德音聽著王瑯華開口有些遲疑,沉默了片刻,想到街頭巷尾說書人口中傳的那些事情。
王瑯華試探的問了句:
“阿音,陸大人可知你回來了?”
謝德音抬眸看著王瑯華,眼神清明道:
“知如何,不知又如何,我是有夫之婦,皇家的王妃,跟他有何關(guān)系?!?
王瑯華看著阿音的神色,這才松了一口氣。
“阿音,你可知孟津渡的事情?”
謝德音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知道?!彼肫鹚谠ブ葙c災(zāi)的那兩個月,三哥的所作所為,謝德音神色間一派清朗堅定道:“旁的我不知,事實真相絕非說書人所說的那般,孟津渡的事情絕不是我三哥做的?!?
王瑯華又是長嘆一聲道:
“夫君與謝大人也曾短暫的相處過,更聽聞了謝大人許多的事跡,聽聞孟津渡的事情后,夫君也說絕非是謝大人所為,只是天下悠悠眾口,爍口成金,旁人都以為是謝大人坑殺起義軍?!?
王瑯華看到阿音扯著手帕的手指握緊,知道她忍著怒氣,低聲道:
“夫君說,如今朝政渾濁,各處都有流寇盜匪,西北各地還有戰(zhàn)事,長安城早已是是非之地,能不回便不回。而且......”
王瑯華頓了一下,忍不住抱怨道:
“而且夫君說,如今稅賦突然加重,明州還是富庶之地,百姓都不堪重負,還不知其他地方如何。這天下剛安穩(wěn)了沒多少年,怕是又要出亂子,夫君怕都城成為眾矢之的,將家人接出,送回老家去了?!?
王瑯華說著,又是一聲長嘆:
“當(dāng)初攝政王雖打壓世家,但是卻輕徭薄賦,提拔寒門,老百姓得以安居樂業(yè),如今弄得人心惶惶,若是攝政王還在,便好了?!?
謝德音問著:“王姐姐可知朝廷為何突然加重稅賦?”
“不知,不過不外乎是對西北用兵,只是西北軍強悍,不知朝廷要作何應(yīng)對。夫君如今對于朝廷的政令不能違抗,卻也不忍以重稅壓在百姓身上,已經(jīng)生了辭官的心思了。”
謝德音聽王瑯華說完,便知他們夫婦并沒有投靠如今的朝廷。
“王姐姐請隨我來?!?
王瑯華不知道謝德音要帶她去干嘛,直接跟著她去了后面。
在王瑯華看到臥榻上躺著的男人時,驚訝無比,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
“攝政王他還活著!”
驚訝重,帶著欣喜,王瑯華感恩周戈淵當(dāng)初的成全之情,此時看他安然無恙,焉能不欣喜!
很快,王瑯華察覺到不對勁,原本龍精虎銳,淵渟岳峙的周戈淵,此時臉色灰白的躺在臥榻上一動不動,王瑯華目露憂色。.
“攝政王他怎么了?”
謝德音眼眶微紅,淚不覺間便滾落了下來。
“他中毒了,體內(nèi)多種毒素,不知何解,昨日里聽到孟津渡的事情,毒氣攻心,如今明州的醫(yī)士我尋遍了都束手無策,只能以針灸護住他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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