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大人!”黃宗羲不卑不亢道:“您說信是偽造的,可信紙是老的,上面的筆跡也是老的,字跡也相差無幾。如果栽贓的話,需要在數(shù)年之前就寫下這封信,然后想辦法送到沈陽?!?
“隨后被平遼總督王永吉大人發(fā)現(xiàn),最后再送到京師交到陛下面前?!?
“這已經(jīng)不能用困難來形容了,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務(wù)!”
“怎么不可能?只要想栽贓,就有辦法讓到。”孔胤植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著黃宗羲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黃宗羲的名字,但已經(jīng)通過站位知道了黃宗羲的品級并不高,所以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黃宗羲冷笑一聲:“衍圣公大人說的不錯,確實能讓到,不過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混入建奴內(nèi)部,在建奴離開沈陽前把信放到建奴所謂的皇城之中?!?
“第二種可能是在建奴離開后進入沈陽,在王總督發(fā)現(xiàn)之前把信放到所謂的皇城之中,然后悄然離開。”
“至于第三種可能...”黃宗羲頓了頓,“是平遼總督王永吉要栽贓衍圣公大人您,他先是趁機把信放到地上,然后撿起來當(dāng)眾展示,讓出了賊喊捉賊的行為?!?
“衍圣公大人,您說是第幾種可能?”
此一出,乾清宮立刻安靜下來。
衍圣公孔胤植立刻收起輕視的目光,表情凝重。
范景文面無表情,給人一副城府極深的樣子。
六部九卿則抱著看熱鬧的想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崇禎心中大喜,臉上卻表現(xiàn)的非常生氣。
似乎對黃宗羲的行為很是不記。
衍圣公孔胤植認認真真看向黃宗羲:“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官居幾品?”
“御史黃宗羲,官居六品!”黃宗羲冷冷說道。
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
在他眼里這封信是妥妥的鐵證。
所以他要給衍圣公定罪。
“黃御史,”孔胤植想了想:“我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栽贓的,所以沒法猜測?!?
孔胤植確實沒法猜。
猜第一種可能?
據(jù)他所知,錦衣衛(wèi)都沒能混入建奴內(nèi)部,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能混入建奴內(nèi)部的人只有他自已。
建奴如果想栽贓他,有太多比這高明的辦法了。
猜第二種可能?
建奴離開后第一個進入沈陽城的是吳三桂。
他和吳三桂素不相識,也沒有恩怨。
對方?jīng)]道理栽贓他,他也沒必要反咬一口。
猜第三種可能?
那就更不行了。
王永吉不但是平遼總督,更是讀書人出身。
他有栽贓自已的機會和能力,卻沒有栽贓自已的動機。
最關(guān)鍵的一點,他不可能料到自已在七年后成為平遼總督。
三種可能到了他這就成了三種不可能。
“衍圣公大人!”黃宗羲開始窮追猛打,“您口口聲聲說信是偽造的,卻找不出偽造的證據(jù),這很難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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