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就連圍觀群眾的眼神也變得微妙了些許。
但鳳眠依舊面色高冷,臉上一派波瀾不驚,對眾人視若無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雜技世界中。
露了一手絕活后,璇璣開始推銷起了木輪車配件來——軟墊與手套。
“天寒地凍怎么辦?不用怕,我們有各色棉布手套,開業(yè)后與木輪車一并購買,有活動優(yōu)惠哦!”
“路途陡峭怎么辦?不用怕,我們有棉花軟墊,觸感柔軟回彈力強(qiáng),呵護(hù)諸位嬌嫩的翹臀,山路陡峭也如穩(wěn)坐馬車般舒適!”
璇璣說到興頭上,廣告詞信手拈來,聽得周圍學(xué)生紛紛對視,然后掩住嘴偷偷發(fā)笑。
在圍觀的目光中,璇璣拿出了兩個東北大棉襖花色的手套和軟墊。
“經(jīng)典款配色,紅與綠的結(jié)合,厚重沉穩(wěn)中不失熱情奔放,你值得擁有!”
隨后,她將紅底綠花的坐墊套在了車座上,示意眾人挪步數(shù)米開外來到另一個場地。
云苓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場地上放了不少類似緩沖帶的木制路障,但全都高低不平。
路段全長大概有近百米,路障間隔的地上,人為地撒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石,看著就硌得慌。
蕭壁城很快明白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看鳳眠的目光已經(jīng)從震驚變成了驚恐,他不禁擔(dān)憂地開口。
“鳳眠……還沒娶妻生子吧,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他只是半個道士,將來還得續(xù)鳳家香火呢,聽說還是三單代傳。
蕭壁城覺得,他命中那未了的情緣,今日怕是要葬送于此了。
云苓開始疑惑起來了,那小妮子到底是怎么說動鳳眠心甘情愿來做模特的?
此時此刻,鳳眠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演示路段的,頭一次想狠狠給自己兩個大耳光。
念了那么多年道德經(jīng),每日都要坐忘一個多時辰的他,怎么會在那丫頭撒嬌賴皮的攻勢中輕易敗下陣來呢?
明知道璇璣是裝的,為何他還是向?qū)Ψ酵讌f(xié)了。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真正的鳳眠,該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面對何種人與事都心如止水,永遠(yuǎn)保持理智與清醒的。
也許父親和那位高人說錯了,他下山來不是續(xù)情緣的。
是來歷劫的。
盡管不想也不情愿,可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yīng)了璇璣前來路演,就不會半路撂挑子。
鳳眠微微側(cè)頭,掃了眼自己的“劫數(shù)”,最終嘆了口氣,在對方興奮的期待的目光中坐上了木輪車。
不過百米長的距離,鳳眠騎著車上上下下地顛簸,仿佛在坐過山車。
蕭壁城看的某處隱隱作痛,本能地夾緊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