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犀利話語劈頭蓋臉砸下來,直接給柳清硯扣上了一個不敬嫡母和白眼狼的帽子。
容婼心頭怒火噌噌地冒,卻無從辯駁。
“少來這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廝沒說就是沒說!”
如嬤嬤臉色驟沉,“容婼姑娘的意思,難道是夫人故意陷害二姑娘不成?”
“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
容婼握了握拳頭,要不是顧忌對方是長輩,恨不得當場動手跟這主仆倆打一架。
柳三夫人聞,臉上血色盡失,頗受打擊地看著她們。
“阿婼怎么會這樣想伯母,我今日一早便出了城,親自來接清硯回府,如今竟成了特意來發(fā)難她?”
“容婼姑娘,做人說話要憑良心啊,夫人是這些年怎么待二姑娘的,全京城人都看在眼里,容二爺和容二夫人也看在眼里。您這樣誤會夫人,該不會是二姑娘私下跟您說了些什么吧?”
如嬤嬤氣憤地說到這里,矛頭再次指向柳清硯。
“二姑娘,老奴知道你一直覺得夫人與容家二房交好,是沾了你生母的光,故而心中替她不平,可你怎么能私下詆毀夫人,實在是不孝不敬,令老奴難以容忍!”
她再次抬起手就要打下去,然而這次卻被一卷書擋下。
順著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看去,竟是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人。
如嬤嬤瞪大眼,“哪里來的后生,竟敢插手柳府家事!”
顧翰墨唇角彎起清淺的弧度,笑意不達眼底,“晚生顧翰墨,是清懿書院的會長,見過柳三夫人與如嬤嬤,此處乃書院圖書館,太子妃有令,任何人等不得在此喧嘩打鬧,違規(guī)者一律逐出圖書館,拉入黑名單中,禁止入內(nèi)一個月?!?
話落,他不著痕跡地站在柳清硯前方,將二女與柳三夫人主仆隔開。
“什么喧嘩打鬧……老身與夫人這是在懲戒小輩,你一介外男插手此事,成何體統(tǒng)!”
“這里是清懿書院,任何學生犯了事都有夫子會和管事會處理。柳姑娘乃東宮門生,若是沒有特權(quán),任何人都不能越過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去懲戒學子,至少在清懿書院是如此,如嬤嬤是最重規(guī)矩的人,怎地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如嬤嬤臉色變了變,一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顧翰墨淺笑著看向她們,語調(diào)舒和聽不出半分威脅之意,逐客令卻下的毫不猶豫。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現(xiàn)如今就在書院中,未免夫人此舉引得貴人不滿,您還是先移步他處的好。至于柳姑娘犯的事,晚生作為會長,會上報給管事會嚴查,倘若她有何不妥之處,管事會定然會公正嚴明地判決,給夫人一個清晰的交代。”
柳三夫人狹長的瑞風眼瞇了瞇,目光晦澀地打量起顧翰墨來。
便是在后宅中,她也聽聞過顧翰墨的名字,知曉他是東宮看重的人。
哪怕寒門出身,也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柳三夫人眼界并不窄,她知曉此人未來前途不可估量,便是心下一動。
她膝下還有兩個女兒不曾婚配,倘若與之交好,將來三房這一脈或許就能在柳家真正出頭了。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句軟話,兩只奶團子就邁著小短腿跑過來,一個個如臨大敵地看著她和如嬤嬤。
火團拖著奶音又重又長地哼了一聲,兩頰氣鼓鼓的。
”大!壞!蛋!不許欺負哥哥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