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話短短幾句,卻聽得分外勁爆,好多人全然的心思都不在那烏篷船上。
世界來來回回在顧九齡和拓跋玉之間穿梭,生怕落下任何一個細節(jié)。
拓拔玉冷笑了一聲:“邀請我來此地,是王妃娘娘給我寫的信。”
“如今王妃娘娘怎么反倒咬一口了,既如此,王妃娘娘請隨在下登船,在下要與王妃娘娘說清楚才是。”
說罷,拓跋玉便命人將自己的大船緩緩靠近烏篷船,將床上的舢板放了下去。
只希望顧九齡能快些上他的船,即便是和岸邊錦衣衛(wèi)的人翻臉,只要上了他的船,他船上的赤蝎子弟便能將那些人擋住。
顧九齡此時卻不能拋下左非塵不管他,左非塵一旦落在那艘船里,有些事情也說不清楚了,既然說不清楚,那就讓這些事情攪和的更亂才能取勝。
顧九齡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殿下這話頗有責怪的意思,明明是殿下先糾纏我,與我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我賴著殿下不走,罷了,便自己乘船離去吧?!?
拓拔玉眉頭微微一跳,這可是怎么說的?難道這個女人看不出來他在救她嗎?
況且顧九齡一向很是聰明,此番難道還有什么難之隱不成?那烏篷船莫非還藏著別的人?
他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了這么個無賴的法子,想讓顧九齡上他的船來。
不想顧九齡來了這么一招,此時的拓跋玉反倒是不知所措起來,他正要再說什么岸邊站著的王統(tǒng)領(lǐng)抬手擋住了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冷笑了一聲:“殿下,且慢?!?
王統(tǒng)領(lǐng)抬起手指了指烏篷船:“近日三殿下遇刺一事,想必殿下也都清楚了,如今我等奉命巡查,凡是一切可疑人員都要扣押,這是皇上下的令?!?
“殿下和王妃之間不管有什么關(guān)系,我等都要上船仔細查查才行?!?
王統(tǒng)領(lǐng)說罷朝著烏篷船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幾個護衛(wèi)朝著烏篷船走了過去,顧九齡緩緩上前一步,冷颼颼笑道:“想收我的船?”
“以什么樣的名義收我的船?便是你等先現(xiàn)場,那么你們說我的船可疑,我的船就可疑了嗎?”
“若是我不讓你們收呢。?”
王統(tǒng)領(lǐng)眸色微微一沉,高聲笑道:“王妃此差矣?!?
“王妃的船若是沒有可疑之處,又為何不讓我們?nèi)ニ涯??難不成王妃的船里藏了什么東西見不得人呢?”
顧九齡剛要說什么,突然岸邊又傳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抬頭看去,火把映照之處,騎在馬上的那個男子顯得分外高大。
居然是蕭胤趕了過來,這下子現(xiàn)場的氣氛越發(fā)的曖昧了起來。
錦衣衛(wèi)的人甚至是拓拔玉的人,以及緩緩圍過來的五城兵馬司的人,一方小小的河岸邊差不多圍了上千人。
所有的人在這里就是為了見證睿王府的這一場光怪陸離的鬧劇。
關(guān)于拓跋玉剛才的那些消息,此時已經(jīng)在四周緩緩蔓延開來,睿王妃背著王爺在外面與別的男人私會,被錦衣衛(wèi)的人抓住,這消息也確實夠炸裂的。
此時顧九齡和拓拔玉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不想人家正主睿王爺也已經(jīng)趕到。
王統(tǒng)領(lǐng)面對拓跋玉尚且能爭辯一二,此番看著從馬背上躍了下來,緩緩走到他面前的蕭胤,他竟是下意識的腿肚子有些打轉(zhuǎn),可此時已然得罪了王爺那便得罪到底罷了。
若是在這河岸邊,真的被他查到了什么,日后他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