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不提還好,一提,李姝彤整個人都要暴走。
“少微哥哥,你看她!”
李姝彤氣得直跺腳,“她當眾羞辱我!嗚嗚,她罵我是魚!”
江菀:“……”
罷了,不和腦殘爭高下。
裴少微也沒搭理李姝彤,目光落在了一旁看戲的赫連崢身上,先是一愣,隨即心口便是一陣狂跳,“赫連少主?”
先前父親在府中便說過赫連少主今夜也會來參加春日宴,還叮囑過若是遇見了,一定要謹慎行,莫要得罪了對方。
裴少微后背都已經爬滿一層細密的白毛汗。
幸好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出口成臟,不允許他人前失了儀態(tài),更不允許指著對方質問一聲哪里來的野男人,否則他今夜就得罪赫連一族了。
只是江菀怎么會和赫連少主攪合在一起?
難不成她自知相貌丑陋身有殘疾進不了裴家的大門,轉而去勾搭赫連少主?
“赫連少主?”
李姝彤一張臉慘白,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認錯,“赫連少主,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我只是……一時……一時糊涂……嗚嗚,您饒了我……”
在場其他人或許不知赫連崢是何秉性,但李姝彤卻是格外的清楚。
她父親曾押送糧草去塞北,聽聞過赫連崢的一些傳,后又機緣巧合親眼瞧見他殘殺嗜血的一幕,回京后便一病不起,噩夢中都全是赫連錚三個字。
完了。
李姝彤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今日只怕她要血濺當場。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