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話的人身穿官服,此時喝得已經(jīng)有七八分醉,身子都有些站不穩(wěn)。
旁邊的人倒沒喝這么多,便紛紛解勸道:“徐兄,不過是兩個閑雜人,何必生這么大氣呀。”
“說得是,讓他們下去也就罷了,咱們現(xiàn)在雖然還有官職在身,只怕不用多久,就連個普通百姓也不如了。”
喝醉之人聽了這話,居然暴跳如雷,用手狠狠一砸桌子,上面的碗筷都跳了起來!
“閉嘴!我徐朗一心要為國家出力,卻被你們幾個連累得成了逃兵,還有臉在這兒說三道四!”
“若是聽我的,咱們把幾個州的兵馬聯(lián)合起來,在云嶺一帶設(shè)防,匈奴怎會進兵如此之快?都是一幫貪生怕死之輩!”
李陽聽到這個名字,倒是記得老岳父和自己提起過,徐朗是一個剛剛提拔重用的人才。
此人年少得志,三十出頭便坐上了太守之位,將地方上治理得井井有條,據(jù)說很快就能回京任職。
沒想到這次匈奴南下,徐朗也被牽連在內(nèi),只怕升官算是沒戲了。
其他陪著喝酒的那些官員也是臊眉搭眼的,半天沒有吭聲,臉上卻都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李陽走上前來,笑著說道:“掃了各位雅興,恕罪恕罪,我是這天香樓的主人,特來慰問各位。”
“匈奴南下,各位一定是舍生忘死阻其進兵,都是勞苦功高,不用多久,朝廷就會頒布下加獎令的?!?
那幾個坐著的官員都唉聲嘆氣,聽到李陽是這里的主人,也不好再讓其下去。
有個官就說道:“你有所不知,這次匈奴實在是來勢洶洶,各州府縣城都是一觸即潰,這仗沒法打呀?!?
徐朗聽到這話不由得勃然大怒,用手指著那個官員說道:“我早就在云嶺設(shè)防,苦盼你們這幾個州的援兵,可是人呢?”
“害得我大敗虧輸,幾乎是全軍覆沒,我這個腦袋掉了不要緊,只可惜那幾千將士的性命啊!”
說完,徐朗趴在桌上嗚嗚痛哭,旁邊幾個人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其中有個官員訕笑著說道:“徐兄膽色過人,可螳臂當車又有何益?無非是損兵折將罷了?!?
“就算咱們這幾個州的兵馬聯(lián)合起來,也不過是幾萬之眾,還都是步兵,如何抵得過三十萬匈奴鐵騎?”
“我們雖然也是逃了,可是兵馬都帶回來了,也算是保住老本兒,就算朝廷怪罪,也不會擔太大的責任的?!?
其他幾個官都頻頻點頭,看起來頗為認同,正是一丘之貉的丑態(tài)。
李陽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牛二在身后可都聽明白了,合著這里面就是那個徐朗最有膽色。
可偏偏遇到這么一幫豬隊友,所以匈奴進兵才如此迅速,尤其這幫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是讓人氣得咬牙!
牛二粗聲粗氣地說道:“各位倒都是聰明人啊,可要是人人都如此,那還養(yǎng)這么多兵干啥?”
“只要是匈奴來了,咱就夾尾巴一跑,反正把老本都保住了,官帽子也丟不了是吧?”
在座的除了幾位文臣,還有兩個人是武職,只不過職位低微,今天是來作陪罷了。
聽到牛二出不遜,這二人立刻站起身來,眼睛里露出兇光!
“混賬東西,我家大人寬宏大量,和你們閑談幾句,竟敢如此無禮?我身為校尉,豈能容你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