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城門樓已經(jīng)圍了幾百人,都爭先恐后向前擠,想要看清楚那些木籠中人頭的長相。
“真是牛三嗎?就這么被殺了?難不成這個縣令真的是清官?上來就動曹軒的人?!”
“肯定是,你瞧臉上那顆痦子,絕對是如假包換!沒想到啊,縣令膽子還真大!”
牛二拿了一面銅鑼,帶著保安隊員走街串巷,不停地敲著鑼讓百姓去城門看人頭。
這么一鬧騰,很快就驚動了從京城來的趙侍郎這幫人!
聽說有人被殺,還是當(dāng)?shù)乜h令做的,作為刑部侍郎居然沒有聽到風(fēng)聲,這還了得?!
趙侍郎氣得一拍桌子,怒聲說道:“這個李陽簡直是肆意妄為!就算是要斬殺人犯,也得報請刑部核準。”
“他倒好,居然先斬后奏,還把腦袋掛在城門口,這成何體統(tǒng)?此乃天子腳下,讓皇上知道還得了?!”
手底下的那些刑部官員也都是默不作聲,從臉上的表情能夠看出來,和趙侍郎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走,去縣衙,我倒要問問這個李陽,看看他還知不知道大周律法是怎么寫的!”
趙治郎帶著這幾個高官還沒從館驛出來,迎面就遇上了曹軒和林教頭。
身后還跟著幾個家丁,抬了幾口沉重的箱子,雙方一碰面,立刻就心領(lǐng)神會。
作為地頭蛇,曹軒在此地有著非同凡響的影響力,只是略略揮手,館驛中的官差便默不作聲走得遠遠地。
看到周圍沒了外人,曹軒滿臉堆笑,說道:“各位大人舟車勞頓,我作為東道主,應(yīng)該略盡綿力接風(fēng)洗塵才對?!?
“這些都是當(dāng)?shù)氐耐撂禺a(chǎn),雖然沉重,卻值不了幾個銅子兒,還請各位大人不要見笑才是?!?
說著話,把手一揮,家丁抬著箱子就愣往里走,趙侍郎這幫人心領(lǐng)神會,也都跟著進了屋。
等雙方落座之后,曹軒一語不發(fā),將這幾口箱子打開,映入眼簾的都是些財帛之物。
有的箱子放了木架,一排排都是銀元寶,最少也有幾千兩之多。也有的箱子放滿了上等錦緞和珠玉翡翠。
“各位大人,雖然咱們平時逢年過節(jié)都有走動,可是難得來一次,這些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其實曹軒雖然退隱,可這么多年一直和京城高官有著來往,每逢年節(jié)都有一份厚禮。
再加上今天財帛動人心,趙侍郎和這些刑部官員自然是心領(lǐng)神會。
曹軒緩緩說道:“王貴的事情就這樣了,李陽確實抓住了理,奈何他不得,今天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各位大人可曾知道?”
趙侍郎立刻聯(lián)想到城門的人頭事件,當(dāng)即說道“我聽說李陽先斬后奏,還沒往刑部送公文,就把人殺了?!?
“就憑此一點,便是不合法度,我身為刑部侍郎,眼里揉不得沙子!”
曹軒搖頭說道:“這回李陽可不是僅僅是辦手續(xù)的小紕漏,而是爭風(fēng)吃醋,殺傷人命?。 ?
“他身為縣令,剛剛走馬上任,就如此肆意妄為,若是時間長了,豈不是無法無天?!”
聽到這話,連趙士郎都嚇了一大跳,但是也有幾分懷疑不定。
畢竟李陽是個精明強干的人,岳父又是戶部尚書,總不至于如此胡作非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