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瀾,十七年前你跟隨顧長海去過百古鎮(zhèn),在那里見到了一位崔嬤嬤?!贝筇O(jiān)踢了踢他的腦袋,尖聲問道:“那個崔嬤嬤對你說過什么,給你的東西又在哪兒?”“我不知道?!背V疄憮u頭,虛弱地說道:“你們找錯人了?!?
“你不肯說的話,那就對顧傾顏動刑了?!贝筇O(jiān)踩住常之瀾的背,轉(zhuǎn)頭看向了顧傾顏,“就是不知這么一位女子,能經(jīng)得起多少鞭子。灑家這兒的鞭子可是綁著荊棘,浸過鹽水的。”
“你們不許碰她,此事與她無關(guān)。”常之瀾掙扎著抬頭,怒視著前面的珠簾。那人坐在椅上,包裹著一件披風(fēng),渾身上下都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太后!你要找的女兒早就不在人世,你打宴王妃,就不怕宴王來找你嗎?”常之瀾劇烈地喘息了幾聲,又說道。
珠簾后的人猛地站了起來,一只涂著艷蔻的手從披風(fēng)里伸出來,直直地指向顧傾顏,從齒縫里擠出一個字:“打!”
大太監(jiān)立刻取了鞭子,朝著顧傾顏就抽打下去。
“你們不能打她!”常之瀾急火攻心,吃力地朝顧傾顏爬過去。
她被喂了藥,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硬生生地捱了幾鞭子,背上的衣衫被抽破了,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不是仗著有張好臉嗎?把她的臉給劃了?!敝楹熀笥猪懫鹆死淇岬穆曇簟?
太監(jiān)拿了刀過來,托著顧傾顏的臉揮起刀就要劃……
“我說!”常之瀾雙手死死握拳,眼睛赤紅地看著顧傾顏:“住手?!?
太監(jiān)停下手,看向了珠簾后。
“把她拖到偏殿去,好好吊著,不許她聽到。只要常之瀾有半個字不對,就捅顧傾顏一刀。”珠簾后的聲音又無情又冷血。
大太監(jiān)拖起顧傾顏的頭發(fā),粗魯?shù)匕阉У狡?,吊到了房梁上?
顧傾顏痛得渾身都在抖,恨不得現(xiàn)在把珠簾后那個老巫婆捅上幾刀才解氣。
“說吧?!碧笞厝ィ淅涞乜粗V疄?。
“十七年前我隨師父去百古鎮(zhèn),確實見到了崔嬤嬤??赡菚r候姑娘早已經(jīng)被人牙子賣了,崔嬤嬤也已經(jīng)變得癡傻,完全說不清往事。師父從她那里得到了一幅畫像,按著畫像找到了當(dāng)年的人牙子。人牙子說姑娘上花船沒多久就得了瘟病死了?!?
“不可能!”太后猛地站起來,激動地說道:“她不可能死的?!?
“咳咳……是人皆會死,何況白古鎮(zhèn)那兩年一直鬧瘟疫,連牲畜都快死光了,何況是人。”常之瀾嘲諷道:“太后當(dāng)年為了進(jìn)宮,親手拋下了才兩歲的女兒,現(xiàn)在竟然想找她。竟然丟了,何必再找,還要連累無辜之人滿門的性命。”
“顧長海他無辜嗎?呵,四處搜集官員秘密,甚至哀家的事他也要偷偷去查,他安的什么心?”太后從珠簾后面繞出來,憤怒地指著常之瀾說道:“你們一定是哀家的女兒藏起來了,想要要挾哀家!”
“太后只要不承認(rèn),誰會知道此事?何況她親生父親也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我?guī)煾府?dāng)年完全是無心之舉,他途今白古鎮(zhèn),看到崔嬤嬤只覺得眼熟罷了……”常之瀾沒能說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太后,他撒謊。”丹陽郡主從外面快步跑進(jìn)來了,指著偏殿說道:“得對顧傾顏用重刑,他才會說出真相?!?
“丹陽!你怎么如此惡毒!”常之瀾臉色大變,撐著雙臂想要爬起來。
丹陽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有本事你去保護(hù)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