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想找他幫忙就應(yīng)該給他寫信啊,而不是找人抓他?!?
珈邏猛然坐起來,被子從她潔白圓潤的肩膀上滑落。
此時已經(jīng)夜深。
她今天的夢里沒有了小時候,也沒有了漠北戰(zhàn)場,沒有她滿身血污的父親,沒有那個讓她有些恨的葉無坷。
只有希琳伊伊的那句話,突然就好像是在耳邊又說了一遍似的。
明明不是一個噩夢,可珈邏此時卻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全身。
那近乎透明的紗衣黏在了身上,將她身體曲線的輪廓完全勾勒出來。
掀開被子起身,她赤著腳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喝。
屋子里稍顯昏黃的燈燭將她的身影在紗衣內(nèi)仔細描繪,從腰身處放大的弧線形成了兩個近乎于完美的圓。
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在并攏的時候其間沒有一絲罅隙,也就沒有一絲光從中透過來。
但凡有那么一絲光可以悄悄在她腿間經(jīng)過,便會讓更多的色彩映襯在紗衣上。
思緒萬千的珈邏在喝水的時候一不小心灑下來些,水順著她的胸脯往下緩緩的流動,繞過了撐起紗衣高點的地方,流進了兩座雪峰之間的山谷。
“為什么不是給他寫信?”
珈邏自自語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動心了,這絕對是一個比抓住葉無坷更有效的辦法。
也許葉無坷不會回信,也許信根本就送不到葉無坷手中。
可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珈邏的眼神里逐漸有了些光彩。
她決定以官方渠道給大寧送一封信,就直接說明是要給葉無坷的信。
如果這封信沒人拆開看的話葉無坷就會明白她的處境。
如果有人拆開看再到葉無坷手里的話或許會引起大寧朝廷對葉無坷的懷疑。
在這一刻,珈邏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稍顯邪惡的笑意。
她甚至想好了第一句應(yīng)該怎么寫......尊敬的葉無坷侯爵,首先感謝你上次在漠北對我網(wǎng)開一面。
想到這珈邏就笑了。
她知道這樣的開頭一定會讓寧人譏諷,因為這樣的挑撥實在是太過膚淺。
可她就是要這樣寫,哪怕沒有用也要這樣寫。
她可太想看看葉無坷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會是什么表情。
也是譏諷嗎?還是無奈的笑一笑?
回想起來,那個家伙好像一直都很喜歡笑。
哪怕是在漠北那么兇險的地方,他臉上始終保持著很燦爛的笑容。
往前走了幾步,珈邏伸手將窗子推開。
夜風從外邊一擁而進,像是早就覬覦她美色的野蠻人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粗暴的猥褻她的身體。
風將她剛剛還黏膩在身上的紗衣吹的浮動起來,讓她的身材在月色下盡情展現(xiàn)。
“葉無坷......”
珈邏看著外邊的月色自自語,或許在這一刻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點兒恨意都沒有。
是啊......原本就是一點恨意都沒有的。
按理說,兩國之間存在的是不可化解的仇恨。
珈邏覺得風有些寒意,她的雙臂在胸前抱緊,將那一對軟膩雪白的雪球擠壓的稍稍變了形狀。
風從衣領(lǐng)吹進去,吹動肌膚,也像是有兩根很輕很柔也很挺翹的弦,一下一下的被風撩撥挑動。
“不行......”
珈邏忽然自自語了一聲。
“信不能以我的名義寫?!?
她回頭看向外邊:“侍衛(wèi),去把希琳伊伊請來?!?
這么晚了,汗皇陛下突然要求把希琳伊伊請來,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還似乎有些單薄。
這讓門外的侍衛(wèi)心中升起了一絲不敢說出來的邪惡想法。
莫非汗皇和希琳伊伊這兩個人間絕色,竟然是一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怪不得大青葉指揮使總是悶悶不樂了。
同一個夜里。
葉無坷回到書房之后揉了揉眉角。
他有些心神不寧。
他剛剛才和余百歲說過,自從金葉父子向他投降之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寧。
但他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自己心神不寧的原因是什么。
金葉父子對他沒有威脅。
黑武人現(xiàn)在都對他沒有威脅。
敏感的人總是會在五十個瞬間似乎預(yù)料到了什么,可是因為這種預(yù)料太多總有一些會被忽略。
按照計劃,現(xiàn)在金葉的兒子闊可敵鷹飛騰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
金葉也已經(jīng)被秘密送往長安的路上,是由曹懶安排的高手一路看押護送。
如果這心神不寧的感覺不是來自黑武人,那又是來自何方?
葉無坷緩緩?fù)鲁鲆豢跉?,他覺得或許是自己的性格實在是過于敏感。
“廷尉。”
葉無坷看向門外。
兩名當值的廷尉立刻推門進來。
“明堂!”
兩人同時叫了一聲。
葉無坷道:“派人追上去找方棄拙和曹懶的人,讓他們兩個先匯合再回來不要單獨趕路。”
兩名廷尉立刻答應(yīng)了一聲。
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葉無坷的小世界里就又只剩下他自己了。
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心中那個壓抑了很久的念頭就會不可抑制的冒出來。
他父親的案子。
當初查辦殼組織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父親的墮落和謀逆的人關(guān)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