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隊正胸腔都塌陷下去,卻還抽刀強撐著要站起來。
晏白蓮看了他一眼:“何必求死?!?
武侯隊正嘴角溢血:“我非求死,此乃長安!”
強行起身,一刀朝著晏白蓮頭頂斬落。
晏白蓮袖口一甩,武侯隊正橫飛出去。
下一息,晏白蓮已經(jīng)追至張湯身后,兩條大袖朝著張湯頭頂罩落。
橫插過來的頓頑刀客同時出刀劈向飛袖,鋒利的黑線刀可以切金斷玉斬在飛袖上卻顯得有些無力。
那兩條衣袖是特殊材料,又能鼓起來仿若風帆,刀砍在上邊,竟不能破。
“張湯!”
晏白蓮已經(jīng)快到張湯身前,雙目更為赤紅。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砰地一聲!
再次落下的飛袖被一桿投擲過來的長槍擋住。
晏白蓮眼神一怒,再看時,是一名身穿五品將軍戰(zhàn)甲的巡城兵馬司將軍到了。
這名五品將軍縱馬而來,將他的長槍投擲出去后速度不停,以戰(zhàn)馬撞向晏白蓮的胸口。
晏白蓮暴怒,一拳將戰(zhàn)馬打的翻倒。
滾落在地的兵馬司將軍抽刀而起。
“都是螻蟻,何必求死!”
晏白蓮一掌派出去,有排山倒海之勢。
這一掌之下,五品將軍的黑線刀當即折斷。
此時示警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大寧巡城武侯和兵馬司的人陸續(xù)過來。
晏白蓮和喬玉樓當然不會把他們放在眼里,可越來越多的人依然會阻止他們擊殺張湯。
這些明明實力不行的武侯和巡城戰(zhàn)兵,為何如此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為何對超品宗師強者,如此沒有敬畏?
“為何不退!”
晏白蓮看著又強行起身的那名五品將軍,身上已有無窮殺意釋放出來。
那將軍擦去嘴角血跡,看了看掌中斷刀。
“退?”
他猛然抬頭:“我為戰(zhàn)兵,此乃長安!”
這里是長安,他們是戰(zhàn)兵,所以不退!
斷刀落下,晏白蓮怒極,一甩袖將那斷刀直接震飛,左手探出去要抓住將軍咽喉。
啪的一聲,他伸出去的手被一根拐杖阻攔。
“你又是誰!”
晏白蓮看到面前阻攔者,竟然是一個有七十歲左右須發(fā)皆白的老人!
這老人明顯不是官身,而且身體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可這一杖,竟然把他的手掌阻擋住了。
“我?我是長安百姓!”
那老人家眼神兇狠:“誰也不能在長安放肆行兇!”
晏白蓮一掌拍出去:“都是哪里來的螻蟻!”
這老者曾是一位習武大家,實力雖不到超品之境,可能將晏白蓮一擊攔住,顯然也非庸手。
可他年紀還是太大了,這一掌無論如何也接不住。
可他還有子孫,有后代,有傳人!
兩個中年漢子同時跨步向前,兩人試圖合力接下晏白蓮這一掌。
差距終究還是大了些,一掌之下,兩個中年漢子再加上老者,三人同時被震飛出去。
晏白蓮側(cè)頭看了看,頓頑刀客背著張湯已經(jīng)掠出去很遠。
他哪里還有心思與這些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還莫名其妙有些驕傲感的長安人糾纏。
雙腳發(fā)力之下,晏白蓮飛身而起。
才起身,一道匹練落下。
一劍如虹。
在雁塔書院里擊敗唐人王的方姓少年到了。
這一劍,壓下來的似乎不是劍鋒,而是一股氣,一股凝于天地之間的浩蕩山河之氣。
所以在看到劍落的那一刻,晏白蓮臉色巨變。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劍法,可在他見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什么劍法。
“哪里來的野和尚敢在長安放肆!”
劍氣之下,晏白蓮身上的白色僧袍如殘蝶飛舞。
“你憑什么會楚皇劍!”
晏白蓮眼神驟然猙獰起來:“你憑什么!”
“憑我修劍專斬妖孽!”
方姓少年話音落的時候,劍鋒已在晏白蓮咽喉之前。
“好劍法,不愧是楚皇劍真正傳人?!?
濃霧之中,有白衣年輕人的聲音傳出。
緊跟著就是翟讓梨的一聲悶哼。
已經(jīng)被頓頑刀客背著離開一段距離的張湯猛然回頭:“救他!”
“別過來!”
濃霧中,翟讓梨痛苦的聲音傳出:“他是在計算長安城內(nèi)各路馳援的速度,別過來......老張!”
“他一定另有圖謀,他......”
又是一聲悶哼。
“死魚臉,給我,在你將來要住的草廬......留個房子。”
聽到這句話反應最大是三個人。
張湯,臉色悲愴。
晏白蓮,臉色慘然。
喬玉樓,臉色憤怒。
因為他明白了,自己和晏白蓮也是那個白衣年輕人用來計算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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