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門就是前院,院子不算很大畢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鎮(zhèn)里的有錢人家罷了。
在這個小院子里有個穿著長衫的書生正在抬頭看著云層發(fā)呆,大概是在思考為什么云層會遮住月,所以照不到他那么帥氣的容顏。
在白衣年輕人走進(jìn)門的時候書生看了一眼,敏銳的把眼神避開繼續(xù)假裝看那看不到的月色。
琴師正在撫琴。
在白衣年輕人走到門口的那一刻的她的琴聲戛然而止,甚至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顫音。
正在看書聽琴的溫暖嘴角一揚(yáng)。
她可太喜歡白衣年輕人的這種威懾力,不愧是她十三太保之中的第一人。
“我心目之中一直都有三個能輔佐我成為天下主母的人,可惜的是其中兩個一直都沒有成為我的人。”
她看向走進(jìn)門的白衣年輕人:“不可惜的是,你一個人可以抵上他們兩個?!?
白衣年輕人走到不遠(yuǎn)處坐下來,看向琴師:“熱茶,謝謝?!?
琴師馬上起身去準(zhǔn)備茶,甚至還帶著些慌亂。
他此時才看向溫暖:“讓我猜猜另外兩個人是誰?”
溫暖笑著回答:“猜中了有獎勵?!?
白衣年輕人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根本不必耽誤時間去思考。
“你心目之中有一個最好的輔臣,他有很好很高的大局觀,如果不是他走出的地方實(shí)在太低了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站在更高的地方了。”
“他曾經(jīng)也可以成為大寧的賢臣,可惜的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地方官員僅僅是因?yàn)橹浪桥f楚臣子的孩子就一把關(guān)上了他可以憑借才華輕松打開的天門?!?
說到這,白衣年輕人稍作停頓。
“輔臣,晏青禾?!?
溫暖笑的一點(diǎn)兒也不像是過往她那溫婉賢淑的儀態(tài),她笑的像是個終于露出本來面目的九尾妖狐。
“是啊,猜中了第一個。”
白衣年輕人繼續(xù)說道:“另一個......原本出生在名門之后,可是卻始終想擺脫他的父親,擺脫他父親用二十幾年時間構(gòu)建起來的權(quán)利高塔?!?
“相對于繼承父親為他謀求來的一切,他更愿意去做一個能為帝國開疆拓土的大將軍,他想帶著他的軍隊(duì)去打出一片江山,所過之處都插上有他姓氏的戰(zhàn)旗?!?
“戰(zhàn)將:徐勝己?!?
溫暖哈哈大笑起來:“真的是......你真的是上天眷顧我所以送給了我最完美的禮物?!?
白衣年輕人微微搖頭:“可我貪婪,如果有一天連你都不能滿足我,可能這個禮物也會變成禍端?!?
溫暖問:“如果在所謂的光明之下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你還會走進(jìn)黑暗里走到我身邊?”
白衣年輕人沒有回答。
溫暖感慨道:“我都無法想象出來沒有你我怎么可能成功,我也無法想象成功之后沒有你我怎么能坐穩(wěn)位置?!?
她看向白衣年輕人在面具之下的雙目:“沒有你,將來我真的可能被那個我深愛的人當(dāng)做污點(diǎn)抹掉。”
白衣年輕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還在你身邊幫你,就是因?yàn)槟憧偸沁@么理智?!?
溫暖笑著,看著琴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為白衣年輕人奉上熱茶。
“器怎么樣了?”
溫暖問。
白衣年輕人回答道:“不久之后器將不復(fù)存在,所有的仇恨都被我點(diǎn)燃,所以他們會瘋狂起來,忘記初衷只想報仇?!?
“器覆滅之后,晏青禾也就失去了一切,他如果心中只剩下仇恨那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你了,你將得到你心目之中最好的輔臣?!?
溫暖笑起來,看起來她真的是太開心了。
“那......魏君庭呢?”
她問。
白衣年輕人道:“徐勝己和晏青禾不一樣,他不是光靠單一情緒就能控制的人,你想給他仇恨?他不喜歡仇恨,你想給他富貴?他什么都不做就已有富貴?!?
“你想給他的他本來就都有恰恰還是他放棄的,他只想靠自己而不是靠別人的施舍,如果他愿意拿施舍,他何必要離開他的父親?”
溫暖抬起漂亮的如同蔥段一樣的手指輕輕揉著眉間:“所以徐勝己是你也不能控制的人。”
白衣年輕人道:“只是需要更長時間?!?
溫暖問:“那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白衣年輕人道:“如果是對晏青禾,我們已經(jīng)不需要多少時間了,如果是對徐勝己,我們可以有很多時間,因?yàn)樵谀壳斑@個階段我們還不需要他?!?
溫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久許久之后,她忽然問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的問題。
“葉無坷呢?”
白衣年輕人的面具下,雙眉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
沉默片刻后他回答道:“人的貪心會催使人不斷的冒險,哪怕是一些不必要去冒的風(fēng)險,而失敗,往往就在這不必要的冒險之中到來?!?
溫暖揉著眉角說道:“我也不是很欣賞他,因?yàn)樗麑?shí)在是一個......正的發(fā)邪的人,我只是覺得,高清澄的東西我都想搶來玩玩。”
她看向白衣年輕人:“如果搶不來,那就毀了?!?
白衣年輕人聞了聞杯子里的熱茶:“李月間已經(jīng)去鹿跳關(guān)了,他會在晏青禾之前動手。”
溫暖問他:“如何可以斷定李月間一定會在晏青禾之前動手?”
白衣年輕人回答:“因?yàn)樗歉赣H?!?
溫暖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但很快就回歸自然。
白衣年輕人語氣平淡的說道:“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他或許能殺掉葉無坷,或許殺不掉,如果殺掉了,那你開心,如果殺不掉但李月間死了,那晏青禾就已經(jīng)到了只剩下仇恨的那一步了?!?
他放下茶杯輕輕鼓掌:“你將得到你心目之中最好的輔臣?!?
溫暖輕嘆一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妖異的慵懶和魅惑。
“我說過了啊,你是可以抵得上他們兩個人的,可是先生你和我一樣很貪婪,我不敢只用你一人?!?
白衣年輕人難得笑了笑:“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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