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之所以找上蔣禹清,應該是看她的馬車太過“簡陋”了,尋思能成功的幾率比較大,沒想到卻讓條蛇給破了功。
刁婆子聽說泰安農(nóng)莊出產(chǎn)的果子特別值錢,這才打上了主意。
這婆子之所以這么混不吝,是因為帶著個殘疾兒子。
他們是年初的時候來的京城。
她家的兒子也不知得罪了誰,雙腿被人從膝蓋處斬斷。
每日里只能坐在一張木輪椅上,性格很是陰沉,鮮少同人說話。
不過有一件事,小的覺得很奇怪。這婆子明明說的一口流利的官話。
我偶然聽到她兒子同她說話,卻像是西南那邊的,東女國的方。
而且她兒子的耳朵上還打了耳孔,我們中原人男人是斷不會在耳朵上打耳孔的?!?
蔣禹清聞,擰了眉毛:“你確定?”
大理寺的官差道:“小的確定。小的從前在羽林衛(wèi),后來受了傷不能再在羽林衛(wèi)當差,這才調(diào)到了大理寺。
小的在羽林衛(wèi)當兵時,曾多次奉命守衛(wèi)國兵館,其中就守衛(wèi)過東女國使臣的下榻之處。
故而聽得出他們的語。”
“做得好,你是個細心的?!笔Y禹清很是贊賞,親自賞賜了他一錠銀子。
“這怕不是個簡單的,回去后告訴你的上峰,找?guī)讉€人盯著這對母子。
最好是會東女國語的,搞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人,來此有何目的?”
“喏!”
臨走前蔣禹清又把剛剛摘下來的一筐子桃子給了他:“拿回去,給兄弟們分著吃!”
那官差高興的接過,隨后告辭離去。
蔣禹清在泰安農(nóng)莊一連呆了十來天,直到景衍再三催促了,這才帶著孩子們回宮。
回宮后,蔣禹清把這件奇怪的事情講給了景衍聽。
景衍聽完后,若有所思,隨即拉著蔣禹清去了御書房。
從一堆密折里翻出一本來遞給蔣禹清:“你且看看這個?!?
密折里說的是東女國女王的兒子,不滿國家長期被一群女人統(tǒng)治,發(fā)動叛亂。
失敗后被俘,被關押三個月后失蹤。
折子里說,這位東女國王子的雙腿受傷嚴重。
“你懷疑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失蹤的東女國王子?”
景衍點點頭:“不是沒有可能。這樣的人通常警惕性很強。
大理寺下屬的小差役,能力到底差了些,我再另外派人去盯著他們。”
她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樣更為妥當些。”
蔣禹清回宮第二天,陸氏進宮看她,說她嫂嫂趙顏的娘家的隔房的庶妹,永寧伯府的三小姐明兒出嫁。
聽說嫌棄嫡母給的嫁妝少,昨兒很是鬧了一場。
永寧伯不知內(nèi)情,就去找永寧伯夫人問話。
永寧伯夫人當即讓人喚了那個庶女來當面對質(zhì)。
“你說我給隔房侄女的嫁妝比你們姐妹兩加起來都多。
首先你大姐姐是我們永寧伯府的嫡女。
照規(guī)矩,公中給她的那份嫁妝本就比你們厚,這是其一。尐説φ呅蛧
其二,她嫁的是國公府世子,這是高嫁,按照規(guī)矩公中的這一份兒自然又得厚三分。
其三,你們大姐姐的母親,咱們侯府的二夫人,出自江南世家大族,又是嫡出女。
當初進門的時候也是十里紅妝,她只此一女,這些東西理所當然得歸她的女兒。
再加上你們大姐姐的父親,這些年在外征戰(zhàn),所積攢下來的東西,這嫁妝自然豐厚。
你們憑什么跟她比,指著我嗎?
我名義上是你們的嫡母,可到底隔著一層肚皮。
今兒我就把話放在這里,我的東西自然是要留給我的兒孫的,你們就別想了。
想多要嫁妝,尋你那殺豬匠家出生的姨娘去。
我自認不是刻薄的主母,平日里你們吃喝穿戴,都是照府中的規(guī)矩來,從不曾克扣。
你們姐妹二人卻如此不識好歹。
你二姐出嫁的時候找我鬧了一場,你出嫁又來找我鬧。
我倒要問問,你們的姨娘到底是怎樣教女兒的,這又是哪家的道理?”
罵完了庶女,永寧伯夫人又炮轟永寧伯:“還有你這個好丈夫,好父親。
把個小妾和庶女縱得不知天高地厚,不讓嫡母多管,如今一個兩個的卻跑來和嫡母大小聲,這又是哪里的規(guī)矩?
傳出去滿京城都會笑話死咱們家。一群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
永寧伯夫人罵完,氣沖沖的走了,徒留下尷尬的永寧伯愣愣的站在原地,面色青紅交加。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狠狠的瞪了庶女一眼:“還不滾,再鬧,一文錢也不給你!”
庶女只好哭哭啼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