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祈佑。
寧惜心里的小鹿像是突然夭折了,無形的重量壓在身上,難以呼吸,“蘇祈佑,你又想干什么?”
“給我打二十萬,我要換個好點的輪椅?!?
寧惜皺眉,“你的輪椅不是才買不久嗎?恐怕不是買輪椅,是拿去別的地方揮霍吧。”
冷不丁被說中,蘇祈佑暴怒,“廢話少說,你就說給不給吧,給我二十萬,保證這段時間,我不來煩你,總行了吧?!?
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寧惜抓緊手機,心里悔恨交加。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后悔,要是那天沒有出去,沒有坐上那輛車,或者死的人是她就好了。
這樣,至少她能解脫,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這家人像吸血蟲一樣扒著,不把全身骨髓吸干了,不罷休。
寧惜深深的無力了,聲音里透著頹喪,“我上次就說了,我沒有錢了。就算你們再問多少次,都一樣,你要發(fā)就發(fā)吧,隨便你?!?
她自認(rèn)為這些年,沒有做過對不起蘇家的事。
那些也只是蘇祈佑自以為的把柄。
于是,寧惜很輕易就掛斷了電話,對方鍥而不舍地再打來,她干脆拉黑。
已經(jīng)夠了。
她不想再跟這家人耗下去了,寧惜是真的累了。
她躺在鋪滿了衣服的沙發(fā)上,仰頭盯著天花板,雙目無神,絲毫不見幾分鐘前的高興,仿佛一個失了生氣的木偶人。
直到夜無憂的電話打進來。
“你收拾好了?我來接你?!?
寧惜眼珠動了動,翻身坐起,“還差一會兒,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