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恒嗎?她渾身都在發(fā)抖,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四周嘈雜的人聲,她都聽不見了。眼睛除了那穿著藏青色布衣的男子,再沒有旁人。
她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朝那男子走去。路明明不遠,她卻因為腳在放發(fā)抖走得極慢。
一輛馬車駛來,路上的行人紛紛讓道。
“大牛哥你既然覺得簪子好看,那這簪子我就買下了。”英花拿著手中的簪子笑著說道。
大牛淡淡的道:“你若喜歡便買下吧!”
來皇城也差不多十日了,他除了覺得皇城處處熟悉以外,什么都沒想起來,更沒有遇到認識他的人。
“嘻嘻,那我就買下了?!庇⒒◤膽牙锾统隽撕砂?。
“咵噠咵噠……”
“快讓開?!?
“快讓開?!?
街上的人忽然驚叫了起來,大牛轉頭一看,只見一輛馬車駛了過來。而路中卻站著一個穿著煙青色齊胸襦裙,梳著夫人鬢的孕婦。她正看著他這邊,一步一步的挪動著。駕車的車夫,和街上的人都在沖她喊,她卻似聽不見一般。
那馬車因為駕駛得有些快,車夫拉著韁繩,一時無法讓馬車停下來,眼瞅著就要撞著那孕婦了。
秋菊正掏著錢,忽然聽見大叫聲,便扭頭瞧了瞧,只見她家夫人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了馬路中間,那么馬車眼瞅著就要撞上她了。
秋菊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手中的糖葫蘆一扔,便大叫著跑了過去。
“夫人!”
大牛來不極多想,三兩步?jīng)_上去,一把抱著那夫人往旁邊轉了幾圈兒,堪堪躲過了那么馬車。
見人被救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馬車也停了下來,那車夫也是嚇了一跳,張口便沖沈婉吼道:“找死??!不要命了啦!”
秋菊跑過來,見夫人被人救下,她松了一口氣,差點兒癱軟在地上。忽而聽見車夫的罵聲,頓時便火冒三丈。
走到馬車前,指著那車夫的鼻子罵道:“你他媽是趕著去投胎是嗎?在皇城中將馬車趕得這么快?!?
城中本來就有規(guī)定,皇城之中無論是騎馬,還是坐馬車都不能過快,這樣才能及時停下來,避免傷到路人。
“嘿……”那車夫沒想到這丫頭這么橫,竟然還罵他們是趕著去投胎。
“你知道這馬車上坐著的是誰嗎?”
秋菊冷哼道:“憑你是誰?我家夫人若有不妥,看我不去告你一個鬧市縱馬之罪?!?
那車夫見她這般囂張,便問了一句:“你誰家的”
“鎮(zhèn)國大將軍府。”說完秋菊便朝夫人走了過去。
鎮(zhèn)北大將軍府?差點兒被撞的是宋夫人?周遭的不少百姓,都開始替那馬車的主人默哀了,憑你是什么達官顯貴,惹上鎮(zhèn)國大將軍府,可都沒什么好下場。
大牛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只覺得她的身子軟得驚人,還有一股淡淡的蘭香,十分好聞,也十分熟悉。
她生得很美,一雙含著水霧的眼睛,正激動的看著他,沒錯就是激動。難道,是因為在生死關頭被他救了,所以她才會這么激動的看著他。
不過,他似乎該盡快的放開人家,但是她好似沒有力氣一般,整個人的重量都在自己身上,若是就這么放開,恐怕會傷著她。
“大牛哥?!币姶笈8缇攘巳撕?,還抱著那女人不放,英花吃醋的跺了跺腳。
“這位夫人,你能站好嗎?”大牛有些尷尬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問道。
這么多人大都看著他呢!他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位夫人?沈婉因為這個稱呼稍微清醒了些,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同時也后怕不已。
這人雖然有半張臉被擋住了,但是就憑另外半張臉,還有他這身形和身上的味道,她便能斷定他就是宋恒??墒撬粗约耗呛翢o波瀾,又帶著陌生的眼神,分明就是不認識自己了。
“夫人你沒事吧!”秋菊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問道。
大牛見這跑過來的人似乎是懷中女子的丫環(huán),便抓著女子的肩膀,往外推了推,好讓他的丫環(huán)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