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謀面的小兒子谷清晰,就這么丟了。
丟的離奇,丟的古怪。
厲元朗絕不相信,這是一起普通偷孩子的犯罪行為,肯定是針對他而來。
這些年來,厲元朗在仕途上,難免會得罪這樣那樣的人。
他擔(dān)心的是,不同于谷雨。
谷政川恨他,不至于加害谷雨。
谷清晰不一樣,對方是什么身份,會不會把怒火歸咎于兒子身上,對他下狠手。
這些都不好說。
怎么辦?
厲元朗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想了半天,厲元朗拿起手機聯(lián)系了張全龍。
“全龍,我是厲元朗?!?
顯然,張全龍還沒睡,聲音中透著的是清醒。
“厲書記,你也和我一樣在熬夜。”
“全龍,有件事我想問你?!眳栐蕸]心情開玩笑,直截了當問:“何永志還是甘平縣政法委書記嗎?”
張全龍從厲元朗口氣中,感覺到有事,便問:“怎么了厲書記?”
厲元朗簡明扼要說出兒子被偷一事,張全龍大驚:“怎么回事?孩子被偷了?”
“鄭海欣已經(jīng)報警,全龍,我現(xiàn)在不知道甘平縣由誰負責(zé)此案,我想聯(lián)系到負責(zé)人?!?
“這件事我給你聯(lián)系,你等我消息?!睆埲埉吘故枪部诔錾?,又是縣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由他出面,會有許多便捷。
辦完這一切,厲元朗重新坐回來,扯過幾張紙巾遞給鄭海欣,勸慰道:“你不要自責(zé)了,發(fā)生這種事也不是你的初衷。說實話,你這么做我很贊成,清晰真要是送回肖家,不會有好的照顧?!?
“他非肖家骨血,肖家對他不可能全心全意。而且,出了事情,他們對待清晰絕沒好臉色,會把對我的不滿,強加到孩子身上?!?
時間不早了,厲元朗決定回去等張全龍消息。
叫來苗玲,讓她好生安慰鄭海欣,有事電話聯(lián)系。
走出煙草賓館,厲元朗點燃一支煙,默默抽著,眼淚卻已止不住奪眶而出。
他盡量隱忍著不哭出聲音,但是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噴涌出來。
他夠堅強的了,可在丟失兒子這件事上,無論如何,厲元朗控制不住。
這支煙,是伴隨著厲元朗淚水抽完的。
張全龍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問清楚了,那邊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了疑點。厲書記,你在哪里,我們見面談。”
厲元朗報出位置,等候張全龍的間隙,他把眼睛擦了好幾遍,以免被人看出來他哭過的痕跡。
十分鐘之后,張全龍駕車趕到,厲元朗坐進去,張全龍拿出手機,調(diào)出當時監(jiān)控的截取畫面,指給厲元朗看。
“你看這里,”張全龍指的是駕駛?cè)说恼嬲?,“看到什么特別之處了嗎?”
照片上的人,頭戴黑色鴨舌帽,一個大口罩遮住半邊臉,加之黑色墨鏡,只能看到臉型輪廓,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不露蛛絲馬跡。
厲元朗看得仔細,不禁喃喃說:“這個人……看起來應(yīng)該很年輕,模樣應(yīng)該不錯,這是我的直觀感受?!?
“對,你想想,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說明什么,說明這個人,應(yīng)該是的女的?!?
女的?
厲元朗再次看了看,真別說,還真像個女人。
“我把她的手放大,你再看看就更清楚了。”說著,張全龍調(diào)了調(diào),讓畫面專注于開車的手指上。
隱隱約約,厲元朗發(fā)現(xiàn)手指甲是黑點。
張全龍解釋說:“我和同行們分析,這可能是做的美甲。男人做美甲很少見,所以我們判斷,女人可能性最大?!?
“厲書記,你想想看,你認識的女人中,誰會做出這種行為?”
這下,可讓厲元朗犯難了。
女人偷走他的孩子,普天下有這種瘋狂想法的,還真沒有。
想來,他沒有負任何女人。
也沒有任何女人對他孩子下手的理由。
莫非是一起簡單的偷孩子案件?